一把勁兒沒完全斷,我又連使了幾把,這才徹底截斷了,只是在他將藤木給拿起來的時候,我忽然看見被截斷的藤木似乎在冒著什麼東西,剛好淋在我手上,我於是湊近了眼睛看,卻發現這竟然是血。於是我詫異地看著他說:“這是什麼?”
他見我驚異的表情,卻沒有回答我,反而是問了我另一個完全無關的問題,他問我說:“你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嗎?”
這個問題我一時間無法回答他,就猶豫了一下,在我猶豫的時候他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他說:“那你知道死亡又是為了什麼?”
接連的兩個問題已經把我弄糊塗了,我一瞬間根本來不及思考這麼深奧的問題,他見我沒有回答,就把藤木交到了我手上說:“拿著吧。”
我本能地接過藤木,問說:“這東西挖出來是幹什麼用的?”
他說:“總會用到的,雖然不是現在。”
我還想多說什麼,忽然感覺他的神情變得詭異了起來,頓時周遭的氣氛也變得詭異了起來。我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頓時就有了一種強烈地想離開這裡的念頭,接著他神神秘秘地說出了一個詞:“菠蘿。”
然後我就看見他那詭異的表情繼續深化了下去,我問他說:“你在說什麼?”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嘴巴似乎張不開,而且抱著藤木的手似乎也在變得麻木,很快我意識到滴落在手上的血似乎帶著某種藥效,而且正讓我逐漸失去知覺和意識,就在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恍惚的時候,他說:“想要知道真相,就把這裡挖開,你會明白我要告訴你的是什麼。”
說完我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沒有了意識,墜入深沉的黑暗當中。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正是從這種沉沉的墜落感中驚醒過來的,我跳起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逐漸變得清晰,先從觸覺開始,又到視覺,雖然醒來的那一刻意識還是恍惚的,但是很快我就從這中恍惚中清醒了過來,而且剛剛經歷過的事就像一個夢一樣開始模糊,我這才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駕駛座上睡著了,剛剛的是一個噩夢。
我於是看了看外面,外面依舊還是一片漆黑,我看了看錶,我睡了大約有一個來小時了。我於是迷迷糊糊地下車來看向加油站那邊,發現那邊依然燈火通明,只是卻一個人也沒有,而也就是在這時候我忽然發現車外面丟著一樣東西,我仔細辨認了下,發現是一把鏟子。看見鏟子的時候我整個人驚了下,接著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看向自己身上,因為昏暗看不清楚,我就開了車燈作為照明,看到自己身上的情形之後我只覺得根本已經說不話來了,因為我身上全是塵土,鞋子上沾滿了泥巴,更重要的是我的身上還有血跡。
看到這點之後我立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拉開車門在車裡找什麼東西,可是找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找到,我又拉開了後備倉,終於在後備倉裡看見了“夢裡”挖出來的那一根藤木。它此時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頭,預示著我剛剛的夢並不是一個夢。
意識到這點之後,我立刻就衝進了林子裡,很快到了我記憶中的那個地方,卻看見那個本來應該有一個坑的地方,此時卻是夯實的地面,我於是彎下腰,用手將土扒開一些,果真被瓦開過,因為這些土都是新老土混合在一起的,也就是說這裡的確被挖開了,而且後來有填上了。
我想到最後他和我說的那句話,讓我把這裡挖開,他是要表達什麼意思?先是將這裡挖開,然後又讓我失去意識,再填上又讓我來挖,他是想表達什麼,為什麼不一次性將所有都告訴我,而是要用這樣麻煩的手法?
我帶著這樣的不解回去重新拿了鏟子,然後來到這裡重新將填好的土給挖開,只是這回我並沒有挖這麼深就挖到了什麼東西,當我去用手將土給扒開的時候,卻發現挖到的是一隻手,而且我已經把這隻手給拉了出來,冰冷而僵硬。
但我發現是這樣的情形之後,整個人的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我最後用鏟子徹底將土給全部挖開,結果染我震驚無比,因為我看見裡面埋著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和我一起挖藤木的這個人。
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我立刻在腦海裡問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具屍體是怎麼回事,而且我已經將加油站員工描述的情景與現在的這個情景聯絡在了一起,這個人究竟是在加油站門口被撞死的那個人,還是剛剛帶著我挖藤木的那個人,還是說這兩個讓人本身就是一個人?
接著,他問我的那兩個問題也就在這時候開始浮現在了腦海,為什麼活著,又為什麼死去,這兩個問題看似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