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了起來,並不是因為張子昂,而是我察覺到了自己一直感覺到的危險來源,這個來源不是來自樊振和張子昂,更不是來自於那個人,而是錢燁龍。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甚至他都不需要親自動手,就能讓我體會到被誤會和冤枉的無奈,而且還是這種無法解釋,越解釋就越描越黑的情景。
我說:“於是單憑這點。你就確認我不是我了?”
張子昂說:“我早上就和你說過,你很反常,我一直在留意你的一言一行,雖然你和他外表一樣。可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一些不同的,因為一個人外表可以偽裝,神情是偽裝不了的。”
聽見張子昂的說辭之後我覺得很嘲諷,想不到這樣的說辭會在我身上,而且還是我被當做一個冒牌貨。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再怎麼和他們繼續下去,就只是看看他們,又覺得想笑,就什麼都沒說,反而坦然地靠在沙發上,然後張子昂說:“只是我有些不解,你去醫院做什麼?”
我想到了這一步,其實再說什麼都是無用,於是我裝作一副很迷茫的神情說:“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想確認我倒底是誰?”
這句話既是用來迷惑他們的話,又像是實話,因為我的確想確認自己的身份。說著我就站了起來,樊振倒沒什麼反應,只是一直看著我,張子昂見我站起來,有些警惕,我對他說:“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這裡都在你們的控制之下,我還不想死,而且……”
說完我看著樊振,繼續說:“你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逮捕我吧,既然是秘密逮捕,有沒有當場射殺,就說明你們還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那麼你們說我會不會告訴你們呢?”
樊振看著我神情始終不變,我於是兀自笑了一聲,然後走到那個人身前,用手摸著他的臉說:“你看我們多像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因為礙於身份根本就不能發作,他想要掙脫,可是我難得有這樣羞辱他的機會,哪裡能放過,壓根不讓他退後,我繼續說:“難道你就沒有問題想要問我嗎?”池諷住劃。
我看見他搖頭,他儘量不說話,因為只有我知道,他的聲音可以偽裝,而且他的本來嗓音和我不是一樣的,我聽見過他的聲音,也就是說與我一模一樣的聲音都是模仿的,但凡是模仿就會有破綻,而冒牌貨最怕的地方就是和正牌站在一起,現在他不但和我站在一起了,還想用這樣的手段為自己脫身,讓我成為他,所以他也知道聲音是他最大的缺點,他可以裝作恐懼不說話,就是因為平時被人聽不出什麼來,可是當我們同時說話的時候,那種微妙的不同就會被察覺。
我見他還在繼續偽裝,於是繼續說:“可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會問清楚我倒底是誰,為什麼會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難道你就沒有好奇過嗎?”
他依舊不說話,我再笑起來,用很詭異的聲音說:“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你自己是誰,所以並不需要問?”
我感覺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屋子裡的氣氛就徹底變了,我感覺到了張子昂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樊振雖然神情不變,但我明顯看見他一直看著我的眼睛看向了他。
我於是退開了一兩步,只是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我不得不承認他偽裝的實在是太好了,即便連眼神都偽裝得很到位,弄得我就像在照鏡子一樣,難怪樊振和張子昂都會被它騙過。
我忽然開始厭惡起他這張臉來,所以我猛然收住所有的笑意,用帶了滿滿的惡意朝他說:“但凡我看到你的這張臉這神情,就感覺無比噁心。”
說完我坐回到沙發上,我對樊振說:“我要見馬立陽的女兒,在這之前,你不用指望我會說任何事,你們可以直接給我判死刑。”
樊振只說了簡短的四個字:“我會安排。”
之後的事並不是那麼光彩,我被遮住了頭秘密帶了出去,然後直接轉移到了警局的特別監護室裡,有警員和辦公室的人二十四小時看管,以防出現變故,這時候我反倒釋然了,因為我知道短時間我並不會有事,樊振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而那個人那邊顯然是不會對我作什麼的,要真做的話,錢燁龍就不會送我回來了。
只是這樣一來,我開始有些弄不清楚他們的意圖了,他們在謀劃什麼。
見到馬立陽女兒是第二天的事了,而且就是在這個特別監護室裡,馬立陽女兒見到我的時候,她還是像第一次那樣看著我,彷彿我並沒有什麼不同,我這時候單獨和她在裡面,我說:“你的話真的應驗了,以後我就真的沒有頭了。”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