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百花園內清樂飄飄。
夏晴雨在翠兒的百般央求下,除了一身淡麗的素裝,頭上只插一隻蝴蝶玉簪,臉上脂粉未施,唇上只輕點硃紅,清新脫俗,怡然淡雅。
走過幾條幽靜的石徑,穿過一片蓮花池,便見一片沁腑的芳香和悠揚的樂聲。夏晴雨細細的打量著園中的佈置。諾大的園子正中間是一座華麗的樓閣,一條筆直的鵝卵石路延伸到園外花林。樓閣左右擺例著一排金香軟座,正對面擺放三把蠶絲裹邊的檀木雕椅。燕語鶯歌,一片妖嬈。
“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一聲高亢的呼喝,左右紛紛避開。耶律齊頭戴紫金祥雲冠,身著盤龍綿絲黃袍,威武凜然的入座樓閣正中間雕椅上,好不俊逸。太后與皇后左右隨坐。在翠兒的提示下,夏晴雨隨眾人齊齊曲躬行禮。禮畢,便遠遠的找了張椅子坐下。
“今日,仍耶律皇族聚此相會,眾位無須諸多禮節,盡興便罷。”洪亮具有磁性的男性嗓音柔和中不失威嚴。夏晴雨抬眼巡聲望去,正與耶律齊的雙目對個正著,四目相纏,夏晴雨不由得赧紅了雙頰,倉惶的低下頭去。
“皇上,在座的諸位嬪妃中,有幾位是近期侍寢的才子與貴人,皇上何不趁此良機好好進行封賞呢?”太后慈愛的雙眼笑眯眯的四下巡視,遠遠的瞅見夏晴雨後,眼角的紋線拉得更長了。
“是呀,皇上。近期有三位妹妹臨幸侍寢,蘭才人、鄧貴人分別受領了封號。只玉貴人雖初次侍寢,卻早有封號。皇上是否另有打算?”皇后柔情蜜意的一番話,幾十雙眼睛望向夏晴雨。
夏晴雨沒想到還沒想到開場便招來這眾多白眼,索性低頭無語。
“皇后所言有理。玉貴人已有貴人之封,便不再另行加封了。朕另賜一名號,賜“晴貴人”,太后、皇后意下如何?”耶律齊淡淡的聲音不帶任何形色,只雙目間有意無意的飄向別處。太后含笑點頭直贊好,皇后也便微微點頭稱是。
夏晴雨心驚肉跳的坐在那裡卻不知如何是好。“怎麼?晴貴人不喜歡這個賜號嗎?不謝恩嗎?”耶律齊呷了一口茶,眉眼微挑著。
“臣……臣妾,謝皇上恩賜,謝太后娘娘恩典,謝皇后娘娘恩典。”一個緊張,險些滑倒在地。虧得翠兒扶著一同跪下。
“切!瞧那出息,不過一個名號,就嚇成這樣,哼!”旁邊一個細小的聲音不屑的從鼻腔裡哼出來。一個年約二十、長相清秀的女子優雅的搖著羽扇,薄薄的朱唇寫滿鄙夷。
夏晴雨並不理會,起身坐下。滿腦子回味著剛才耶律齊的賜號,晴貴人,晴貴人,這分明是用了她的名來作賜號。在他眼裡,她已經完完全全是夏晴雨的身份了,不再是藍玉兒的替身。她的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糾纏的情節。
“皇上,臣妾近日編了一曲歌舞,特為今日呈獻給皇上,還請皇上賜贊。”不待聖駕開口,喚名蘭才人的女子,妖妖嬈嬈的走了出來。水袖一揮,清揚的音樂響起,四名婢女蓮步輕移環住她。流雲逝水,輾轉風情無限;身姿婀娜,水雲漫天飛舞。見那高座上的龍顏,一杯美酒停留在唇邊;身體微微前側,斜靠在座椅上;清澈的雙眸似笑非笑,有情還似無義。一曲終畢,掌聲一片。看到耶律齊讚許的神色,夏晴雨覺得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異常繁悶。
“蘭才人果然武技超群!此舞似行雲流水,美妙絕倫啊。來人,有賞!”蘭才人神采飛揚的謝過聖駕,接過一盤賞賜的珍玉珠寶,歡歡喜喜的退下。
“皇上,鄧貴人有一副舉世無雙的好嗓子,臣妾聽聞鄧貴人為皇上悉心準備了曲樂要供皇上欣賞呢。”一旁的皇后娘娘美目流盼,極力推薦著新賜封的鄧貴人。聞言,鄧貴人羞羞答答的起身上前幾步,行過謝禮,微啟朱唇。好一副動人的嗓音,歌聲悠揚婉轉,清逸飄揚,情深韻重。有若天籟之音,令人回味。
“好,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鄧貴人果然才藝了得。賜鄧貴人琉璃如意珠一對。”耶律齊不禁龍心大悅,一時之間,百花園內氣氛盎然。接著,在皇后的提名下,六七名嬪妃分別展現了她們的才藝,琴棋書畫各具特色。只是那夏晴雨,看見那耶律齊對他的愛妃個個讚歎不絕,寵愛有加,心裡沒來由的憋了一肚子氣。
“皇后娘娘,聽聞晴貴人近日頗得皇上厚愛,必是有臣妾等人所不及的過人之處,能否請晴貴人獻上一技,讓臣妾等開開眼界?”說話的是平時與皇后來往甚密的董妃。
“董妃的話不無道理。晴貴人不喜言詞,眾多姐妹們也鮮少見過晴貴人獻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