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女人沒有心的嗎?我對你怎麼樣,你感受不到嗎?!”
他那一咬真的又重又狠,似乎是要將她的肉給狠狠撕下來般,可見是真的怒到了極點。
安若忍不住沉沉地悶哼了一聲,兩道細眉都皺成了一團,滿是隱忍不住的痛楚。
連身子都痛得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人咬的竟然還是同一處地方。
可她杏眸中卻不合時宜的閃過一抹釋然。
然正處於極度暴躁中的凌燁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陡然抬起頭,臉色陰沉得嚇人,那雙如狼似的棕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神透著絲兇狠。
安若迎著他駭人的眸光。
這樣的眼神多麼熟悉又陌生,一如往時那般的深沉莫測、晦暗難辨,猶如帶著吞噬一切的狂猛。
只不過此時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蒼白著小臉,怔怔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凌燁。”
凌燁遽然逼近她,俊臉上的神色很是瘋狂,他低低地沉聲問道。
“寧鳶,你有心悅過我嗎?”
想當初她對他沒有絲毫在意,甚至是避之唯恐不及。
哪裡有他,哪裡就有她躲避的身影。
可他凌燁看中的人,只能是他的,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她。
所以他一次次的出現在她面前,強迫她的眼裡和心裡都硬生生地刻下他的烙印。
只是沒想到不久之後戰事便又爆發了。
由於戰事緊急,他整天整夜都只能待在軍營而不能回將軍府。
整整一年半時間,他得以回府見她的次數屈指可數,那段看不到她的生活是他過得最難熬的日子,他從來沒有那般思念過一個人。
他想她想得心都疼了。
他多想把她栓在褲腰帶上,不論走到哪裡都時時刻刻看到她。
但他卻又清楚的知道他還在戰場上。
那麼危險的地方,他又怎能將她帶過來,即便是他能保證她的安危他也不願她受到一點傷害和驚嚇。
於是刻骨的思念只能化作動力。
在每夜想她想得睡不著的日子裡他便去邊廊山上種花,邊廊山上的每一朵虞美人都是他對她刻骨的思慕而成。
見證了他對寧鳶無盡的想念。
也代表了他對寧鳶的愛。
即便寧鳶對此一無所知,甚至對他一點兒都不關心和在乎,他也毫不在意,只要她一直在他身邊就好。
若不是後來她竟然欲跟他解除婚約,還想勸他打消這個念頭,觸及到了他絕無法容忍的底線,他也絕不會傷害她。
安若猛地滯住,她有心悅過他嗎?
答案自然是——
可就這幾秒鐘的怔神卻讓凌燁誤會了,他喉頭猝然一猩,眉間煞氣翻湧,垂眸,無聲而壓抑地悶笑了一下。
所以說那麼多,甚至不惜貶低她自己,其實唯一的理由是她只不過是不想跟他成親而已。
不想跟他成親。
不想待在他身邊啊。
“既然如此,那不如死同穴吧。”
生不能同眠,死亦同穴。
幾乎是瞬間腦海中冒出這幾個字的安若驟然生出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她不經意間側頭,陡然注意到他們此刻竟然在一處湖邊的涼亭邊緣上。
只要稍微一轉頭就能看到下方深不見底的湖面。
不。
只要他們一個稍不留神的翻身就能瞬間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