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慎整個身子都僵在原地,紋絲不動,彷彿徹底化成了一尊石像。
“殿下。”
祁慎沒有回頭。
曾幾何時,這個場景幾乎每天都會他的夢中上演一次。
他怕,怕這又是他的幻覺。
如果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祁慎垂在右側的手竟然在微微顫抖。
安若見狀,又喊了一遍:“殿下。”
許久未曾開喉的嗓音並沒有常人以為的那般嘶啞、難聽和生硬,反而柔潤而清脆,又帶著抹剛醒時的綿軟。
她知道,這都是祁慎整日細心照顧她的原因。
為了不讓她醒時感到嗓子艱澀不舒服,他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會用棉絮沾水溼潤她的粉唇,再用小勺子給她喂水。
故而,她現在醒來時喉嚨沒有任何不舒服。
“殿下是不願見我嗎?殿下就這麼討厭我,討厭到一眼都不想看到我?”
身後傳來小人兒似撒嬌似埋怨的嬌嗔聲,祁慎心尖猛地一顫,如機械般緩緩轉身。
冷不丁對上一雙璀璨如繁星的嫵媚鳳眸時,他俊臉上先是震驚、不敢置信,隨即很快閃過一抹狂喜。
“若……若兒,你醒了?”
“恩。”
安若點頭,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就被祁慎突地一把攬在了懷中。
祁慎緊緊地抱著安若,大手收緊,再收緊,恨不得直接將懷中嬌軟的小身子嵌進自己的身體深處。
稜角分明的俊臉上滿是驚喜,神情滿足得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稀寶貝。
太過大力的禁錮令安若忍不住不適地呻吟出聲:“唔。”
剛醒來,她的身子還不能承受他太過熱情的重量。
敏銳的聽到懷中人兒的痛呼聲,祁慎心中一緊,陡然鬆了鬆手,虛摟著安若,狹長的鳳眸滿是慌張懊惱地看向她。
“對不起,若兒,我弄痛你了嗎?”
安若搖了搖頭,望著他小心無措地緊張模樣,忍不住放低了聲音,柔聲安撫他道。
“殿下,我沒事了。”
再三確認她是真的沒事,祁慎緊繃著的心這才狠狠地落了下來,重新將她摟入懷中。
這次他沒有再失控,而是掌控著手中的力道令她安心的依靠。
肌膚相貼時,祁慎垂頭,將腦袋深深地埋進了那方散發著濃濃幽幽冷梅香的嬌軀中,情不自禁地呢喃道。
“若兒,孤好想你。”
感覺到脖頸處傳來的溼意,安若眨了眨眼,心頭無端地有些酸澀難忍。
在這昏迷的兩年中,她聽過他太多訴之於口的大小事情,卻從沒有聽過這樣一句直白簡單的話。
低低沉沉的磁性嗓音夾雜著無窮無盡的濃濃思念從脖頸處傳來,迴響在耳畔,頓時令安若心軟的一塌糊塗。
就是這樣一道溫柔好聽的磁性嗓音陪伴了她所有的日日夜夜,就算她是鐵石般的心腸也早也被化為繞指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習慣並漸漸依賴上他。
只要一聽到這道熟悉的男性嗓音,頃刻間,她的心便會安定下來,並情不自禁地感到十分愉悅。
而一旦沒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會覺得格外寂寞,虛空中的漫長時間實在難忍,這樣被孤獨完全包圍的感受令她十分難受。
她想,她也喜歡上了他吧。
“殿下,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