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覺得他這個人太過冷硬和危險,可謝芷萱卻偏偏覺得他極富男子氣概。
她的心情不自禁地就被他吸引了。
後來,越是和他接觸,她便越是覺得他跟她認識的所有都城世家子弟都不一樣。
他從不靠家族的蔭庇,也不靠父母的功勳,他從來只靠他自己,靠他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撐起風雨飄搖的邊城和日漸沒落的凌國公府。
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
一年又一年,無怨無悔、捨生忘死地用著自己的血肉之軀護佑著海越國的江山與國土,庇護著邊城的子民和百姓,讓他們過上幸福安樂的生活。
在她心裡,他就是這樣一個大英雄。
一個一己之力為海越國撐起一方安穩的大英雄,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大英雄。
也因此,越是深入瞭解,她就越是無法自拔,直至最終,一顆心徹底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的英俊男人,誰不喜歡?
她只願能夠簡簡單單、安安靜靜地待在他身邊就好,其他的她並不奢求。
“這便是你喜歡錶哥的初心嗎?”
安若的話音在耳畔響起,謝芷萱才恍然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竟然將心中所想的話都說了出來。
她無措了剎那,才放鬆下來,可瞬間,她又僵住了身子。
是啊。
這才是她最初喜歡上凌燁的初心啊。
她怎麼就給忘了呢?
最初她也只是想簡簡單單、安安靜靜地陪伴在他的身邊就好,其他的她並不奢求,若是凌燁能喜歡上她,那最是歡喜不過。
可若是他並不喜歡她,那她也只能將滿腹的情意默默地藏在心底,待他日後如若有了真正愛的人,那她便真心地祝福他。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變了。
她變得想要更多,變得愈來愈貪心,變得愈來愈滿足,也變得愈來愈不像她自己。
一個人的貪念果然是無窮無盡的。
而寧鳶事件更是將她心底的不堪和黑暗一面都激了起來。
她亦是尤其不甘心他喜歡上的女子連半分也比不上她,卻得了他全部的愛憐。
安若不用看便知她在想什麼,她沉沉地嘆了口氣。
“所以,這便是你給他下噬心蠱的原因嗎?”
謝芷萱瞳孔驟地緊縮了下,美眸中流露著一抹恐慌害怕、歉然和數不盡的後悔,她的身子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
安若回過頭來看著她,眼底帶著抹深切的悲傷:“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告訴他的,只是郡主,你可有解藥?”
噬心蠱,安若也只是在古書上看到過。
一種專門針對負心漢的蠱蟲,聽說是一名苗族女子耗費了整整四十年心血歷經無數試驗親手為負了自己心的薄情郎養出來的蠱蟲。
顧名思義,中了噬心蠱的人在一個月內還無法察覺。
而一個月之後便會夜夜遭受噬心般難以忍受的痛楚,這般痛楚會持續整整四十年,直到四十年之後受盡煎熬死去,死狀悽慘。
當然,與其夜夜遭受噬心般的痛楚、受盡無數折磨煎熬死去還不如直接一刀了結自己來得痛快。
所以很多人熬不過半個月便會自殺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