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
可誰知才說了不到兩個字卻突然捅了馬蜂窩。
只見凌燁猛地側過身來,深棕色的瞳眸裹夾著凍人的風霜不悅的質問道。
“鳶兒豈是你們能叫的?!”
凌燁對寧鳶自是滿懷柔情,無限憐愛,但對旁人可就是冰凍三尺,一臉的生人勿進、冷酷無情、煞氣滿滿。
何況鳶兒本就是專屬於他的親密稱呼,哪能隨便讓人叫?
這聲簡直冷到骨子裡的語氣讓曹心敏整個人驀地一僵。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然下一瞬,她拉著寧鳶的右手突地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
“啊”,她痛呼了一聲然後本能地鬆開了寧鳶的手。
一枚不知哪來的小石子也隨之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凌燁順勢握住了寧鳶的小手,和她十指交纏,兩人宛如一對璧人似的並肩站在一起,有致一同的看向她。
不同的是,寧鳶是疑惑的看著她,而凌燁則是冷冷地看著她。
被那雙不帶一絲感情的棕色眸子冷冷注視著,讓曹心敏仿若忽然置身於數九寒天。
手腕上尖銳的痛楚伴隨著心裡一陣陣止不住冒出來的刺骨寒意也讓她霎時間從之前所有不切實際的臆想中拉了回來。
她幻想中的美夢徹底被打碎,化為虛無。
是啊,面前的凌燁並不是她們心目中幻想出來的那個對她們細緻入微、鐵骨柔情、要什麼給什麼的完美夫婿。
他仍舊是那個渾身煞氣、殺人不眨眼的凌燁,是那個僅看一眼就能讓人心驚膽戰、兩腿發軟的鎮國大將軍。
就算真有那麼幾絲深情,那也不是給她們的,而是全部給了他身邊的那名女子——寧鳶。
寧鳶、寧鳶!!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會是她!
一次又一次的打臉讓曹心敏開始除了難堪之外還有瘋狂的嫉妒和不甘心。
她緊攥著拳頭,長長的手指甲忍不住狠狠地陷進了掌心肉中,嫉恨如毒蛇的種子開始在心中萌芽。
為什麼凌燁喜歡的是這個貌若無鹽的蠢女人!!
為什麼,她到底哪裡比不上她!!
然而不管內心在多麼瘋狂的咆哮和詛咒,可表面上,曹心敏卻一絲痕跡都不敢流露出來。
她怕。
她怕以凌燁對寧鳶的在乎和他慣有的鐵血狠辣作風說不定會就地命人將她拿下,再以軍法處置。
就算不死她曹心敏也丟不起這個臉。
不過此時此刻,被嫉恨不甘瘋狂吞噬的曹心敏更加不由得萬般慶幸一件事,幸好她及早聽了母親的話下手快,趕在兩人成婚之前就給寧鳶下了斷草。
要不然這寧鳶絕對會成為她此生最大的阻礙。
想到還不知自己已經吃了斷草而被矇在鼓裡的寧鳶,曹心敏禁不住在心裡冷冷一笑。
她垂眸,掩去眸中濃濃的惡意和嫉恨,忍著心中的怯意和畏懼走上前。
“對不起,將軍,心敏一時激動便喊錯了名字,應該是將軍夫人才對,將軍夫人的名諱確實不是心敏等人能隨便喊的,還望將軍能原諒心敏這一次。”
曹心敏這麼說著心中卻忍不住仍有一許莫名的期盼。
她從沒有這麼期盼過凌燁來出口反駁她,呵斥她。
畢竟婚還沒成呢,現在就號稱將軍夫人豈不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