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臨了,她卻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一通言語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又咽不下去。
這樣糾結著。
忽而,心臟處一陣尖銳的痛楚猛地襲來,安若一瞬間慘白了臉,驀地捂住心口。
注意到安若的不對勁,靳承軒原本高高在上甚至狠辣殘忍的眼神突地變了。
他面色慌張的飛速衝到安若面前,將她圈在懷中,一手安撫著她的前胸和後背,一手利落地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
“卿卿,別激動,別激動,來,快吃了它。”
他一直都習慣帶有治療她心臟病的藥,就為了以防萬一。
安若一把將他的藥丸連帶著小瓶打落在地,有些痛苦的怒道:“滾開,你的東西,我不吃。”
靳承軒面色發急,眉頭緊皺,輕哄著她,又從地上的藥瓶中倒了一顆遞到她唇邊。
“卿卿,別任性,快吃一粒,吃一粒就好了,乖,聽話。”
安若再一次打落了他的藥,甚至是挑釁般當著他的面狠狠地一腳一腳地把它碾碎了,一字一頓咆哮道。
“我說了不吃就不吃!!”
此時此刻,她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當寵物馴養的語氣,也厭惡他在做盡了一切惡事之後卻仍然表現得像個無辜人一樣的表情。
他到底憑什麼這麼對她的朋友!
不得不說,他真的觸及到了她的底線了!
“卿卿!”靳承軒面色一沉,隱隱動怒了,他有多在乎她,她的身體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她根本不知道!
安若推開他。
深呼了口氣,看了眼地上渾身是血、不知什麼時候暈死過去的默,又看了眼緊盯著她、臉色不好的靳承軒。
突地自嘲一笑。
她指了指那兩名還未離開的黑衣男子:“你告訴我,為什麼還不讓他們離開?”
“卿卿,先吃藥。”靳承軒眸底漸漸溢位幾縷血紅。
她緊盯著他不動。
“所以,默的毒打還沒結束是嗎?他對你的威脅還沒解除是嗎?不,我應該說,是我還沒有給你最滿意的答覆是嗎?”
“卿卿,先把藥吃了。”靳承軒沉聲,加重了語氣,面部線條越繃越緊,眸中血色愈濃。
為什麼?
為什麼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她還在在意其他不相干的人?甚至於比在乎她自己的身體還在乎旁人,這是他完全無法容忍也不能容忍的事!
呵,是啊。
她知道,她早就該知道的,他這是做給自己看的。
看,多粗暴殘酷的手段啊,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將這種手段用到自己身上。
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那是一種真正的痛不欲生的疼痛。
“好。”
她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藥,張嘴,嚥下,餘光瞄到他如釋重負的眸光,一股惡意卻在心頭髮酵。
有時候,這些藥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洛克醫生說過,她的情緒可以是最厲害的解藥,也可以是最致命的毒藥。
她將所有難熬而尖銳的痛楚都一併吞嚥下,放到暗地裡仔細掩藏好,不外露分毫,任憑後背的冷汗將她覆蓋。
表面上,安若卻很快鎮定從容了下來,臉色恢復,兩頰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