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顯然對身旁男人的灼熱視線無動於衷。
雙眼直視著前方,目光一動不動,在她的眼裡只有前方那兩抹親密靠在一起的身影。
眸子裡面的情緒分外複雜,彷彿含著數不盡的揪痛。
她先是下意識地望向旁邊那個異常高大、偉岸不凡的英俊男人,露在外面的那雙美眸怔怔地。
似是出神般。
極快地閃過一縷思念和痴情,又帶著幾分悲傷。
轉而移到他身邊那名相貌普通、身穿緋色襖裙的女人身上時,那清絕無雙的眉目中卻透著一抹強烈的恨意和陰鷙。
男人驀地勾唇一笑,陰柔的嗓音仿若毒舌吐芯般。
“遵命!”
寧鳶的兩名貼身丫鬟和將軍府的守衛已經趕過來了。
安若正伸手接過銀牙遞過來的冪籬,重新蓋上,卻猛地又聽到一道熟悉的破空刺耳聲。
披著疾流“咻”地一下準確地朝她面部而來。
這下子可徹底激怒了凌燁,他挺身擋在安若面前,出手快如閃電,不顧危險地直接攥住了那支短箭。
短箭來勢洶洶,周身帶著射箭人十分內力,明顯是打算一擊斃命!
尖銳的箭身刮過肌膚,掌心處很快溢位幾縷鮮血。
凌燁俊臉上駭人的神情一閃而過,他反手一甩,用超過方才那人數十倍的戾氣原路射了回去。
幾乎是一秒鐘的時間。
那兩人只來得及眨眼,便覺眼前一花,一聲沉重的悶痛聲便短促的從喉嚨裡發了出來。
隱約聽見男人咬牙吭道。
“走!”
不遠處山頭上的樹葉輕輕晃盪,兩抹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深處。
在太陽光的反射下,恍惚間,安若好像隱隱看到了一角青色。
有什麼東西極快地在腦中閃過,但她沒能抓住。
與此同時,將軍府的守衛將三支異樣的短箭呈給凌燁。
現場有兩種不同型別的短箭,除了三支短箭箭身都克著極為繁複的醬紅色花紋外其他都是十分普通常見的短箭。
其中斷成兩半的那支短箭上抹了赤毒,也就是專門令戰馬失控發狂的毒粉,這在邊城是明令禁止的。
驚險時刻終於過去了。
馬車損毀了一輛,還剩一輛,但老夫人也沒了去開福寺的心思,大家都受驚不少,便直接打道回府了。
回程途中,安若主動棄了馬車,陪著凌燁坐在馬上。
車上沒有備用消毒的東西,她只得暫時撕下一片紗裙,小心地替凌燁包紮好手掌心上血肉翻飛的傷口。
心裡很是內疚。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很顯然,今天這場偷襲是衝著她去的。
那些人的目標是她。
凌燁看著懷中人皺眉愧疚的小表情,凌厲的眉眼頓時柔和了下來,不由得伸手為她撫平眉間的褶皺。
“不許這麼想,知道嗎?”
想到她今日肯定也受驚不小,語氣忍不住又柔了些,像是對待最心愛的寶貝疙瘩。
“你我不日就要成婚了,動你就是動我,何況那些人說不定本就是衝我過來的,指不定還是我連累了你呢。”
倒是也有這種可能。
但安若還是覺得今日這些人是單純的奔著她過來的,正欲說話,便又聽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