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吧,休書我來寫!”顫抖的唇瓣突出破碎的話語,她乾涸的眼淚在那一瞬間落下。
“阿珩不要!!”穆雲訶尖叫。
他到底是不諳世事的純淨男子,在強權之下不懂低頭,他想要守護她,卻偏偏一次次將她推向更遠。這不怪他,只怪世俗和陰謀,只怪這個世上看不的他們好的人太多。所以她不怪穆雲訶。穆雲訶不懂得低頭,她來低頭。他們不就是想要讓她聲名掃地,想讓她與穆雲訶沒有關係嗎?可以!她來做!所以別逼穆雲訶了。
穆清雅一揮手,那群侍衛立刻鬆開了對穆雲訶的壓迫,但卻抓著穆雲訶將他控制在更遠處。
洛芷珩一步一步走向案桌,在人們各異的目光中拿起了那支筆,就在那張染上墨汁的紙上落筆,她動作行雲流水毫不猶豫,似乎對這段感情這場婚姻這個人一點都不留戀,自始至終沒有抬頭再看穆雲訶一眼!
“不、不!別寫,阿珩不要寫!”驚恐的聲音終於哽咽,穆雲訶為洛芷珩撐起的堅強與狠辣被殘酷的現實擊打的支離破碎,那只有洛芷珩有幸窺見的單純脆弱終於浮現。
諸葛畫欒目光復雜的看著穆雲訶,有仇恨有痴迷,就算他將她的手臂斬斷了,但她還是不可抑制的愛上了他。她也知道自己有點犯賤了,人家那麼傷害自己,自己卻偏偏不可自拔的愛他。她今日瘋狂的報復其中就有因為穆雲訶的原因。穆雲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那麼她就要將穆雲訶心頭索愛徹底毀掉!看,她做到了!今天開始,洛芷珩將一文不值,將成為一個破; 鞋棄婦!將再也沒有資格與她諸葛畫欒相提並論。
筆鋒濃轉淡,她手腕的力道漸漸收攏,她名字的最後一筆,輕顫!
洛芷珩拿起休書猛地面對著一旁的一個侍衛,命令道:“你來唸!以免有人說我作弊!”
那侍衛見貴妃娘娘點頭,便大聲念道:“休書!今有豪門落紙橫被人指控慘敗他人強; 暴,夫家婆母姑姐咄咄相逼,逼夫休妻,從今日起,落紙橫與穆雲訶再無瓜葛,各自婚嫁不得干涉!棄婦:落紙橫,立書人:穆雲訶!”
一封休書,不論格式對錯如何,但言辭間洛芷珩將她彪悍的風格發揮得淋漓盡致,幾句話字裡行間毫不客氣的點明瞭王妃與穆清雅的敗壞,她沒提諸葛畫欒,因為諸葛畫欒甚至不配出現在她與穆雲訶之間。
眾人沒想到她敢這麼寫,而穆清雅與王妃都是臉色難看。但穆清雅卻不在乎這些,只要洛芷珩寫休書就行。
“為什麼要這樣做?洛芷珩你代替不了本王!本王承諾過你的到死也算數!本王說這輩子也不會休棄你,你是本王一輩子的妻子,你就永遠都是!誰也不能代替本王,就算是你也不可以!!”穆雲訶咆哮。
他膽戰心驚,他恐懼至極。這封休書當著整個南朝文武百官立下,自此之後就再難更改了。洛芷珩不再堅持他們的感情了嗎?她已經被他的父母逼迫的要放棄他了嗎?穆雲訶只覺得剛剛升到雲端的自己再一次狠狠墜入地獄。
洛芷珩將那張休書又舉到了穆雲訶面前,冷冷的說道:“你仔仔細細的看好了,這封休書的每一個字你都給我看好!不是我絕情,而是你的母親姐姐太無情,是他們要分散我們,我洛芷珩向來不吃虧的,誰也別想傷害我!用不著他們趕我走,我也許別的比不上你們豪門大族,但是我的骨氣卻不必你們少!”
穆雲訶雙眼通紅的瞪著那封休書,雙手胡亂的去抓,恨不能立刻撕毀這張紙!他們之間的關係,歷盡艱難險阻都沒有被斬斷,怎麼能被一張幾乎沒有重量的紙給斬斷呢?可是猛然間,他的手就僵住了,一雙瞳孔暴怒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那上面的幾個大字,表情瞬息萬變。
洛芷珩目光一閃,猛地將休書收回放在懷裡,冷冷的道:“既然這休書是給我的,那麼我就直接收著了,不用再給穆雲訶寫一份了吧?”
“自然不用,你若早點這麼幹脆的話,在那麼又何必鬧的如此不愉快?要不是你太能鬧騰的話,恐怕你今後還能找個人嫁了的,但現在,只怕你在想嫁人都難了呢。”穆清雅和顏悅色的笑道。
可真夠惡毒的!就連她以後嫁不嫁人都想要干涉嗎?
一改之前的頹廢與憤怒,揚起笑臉,洛芷珩竟然絲毫沒有被休棄,成為棄婦的絕望,反而一臉狂妄的說道:“我真要感謝你們啊,今天要不是你們這群人,我怎麼可能這麼痛快的就脫離穆王府?你們以為我很願意和穆王府捆綁上關係嗎?要不是穆雲訶還有幾分姿色的話,我早就遠走高飛了。今天感謝你們還我自由,雖然我好捨不得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