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何需掩蓋。”西門吹雪的聲音依舊平靜,即沒有被人喜歡的心動,更沒有接受的意思。
花滿樓還待說話,手已經被陸小鳳按住。
一席飯就在詭異的氣氛中結束,當然……西門吹雪是絲毫沒受影響,吃完飯徑自回房,西門小乖放下碗,邁著小腿兒在後面跟著。
“你跟著我做什麼?”西門吹雪突然停下,轉身看著身後的小尾巴。
西門小乖抬著頭,看著父親半響,突然道:“我要學醫。”
西門吹雪同樣看了他半響,平靜的點頭,“好。”轉身就走。
“還跟著我……”已經走到了自己房門前,西門吹雪放在門上的手突然停下,話也只問了一半,眼睛就眯起來。
東方眼睛眯起來時總是含笑,輕輕盈盈似江南綿綿細雨,而西門吹雪眯起眼時,便更顯得冷漠而凌厲,似劍,衝破雲霄,凌厲萬分。
西門小乖站在他身後,認真道:“東方叔叔出門前說想爬爹的床。”
“所以?”
“我就讓人把叔叔帶過來了。”西門小乖眼睛晶亮亮的,音調是小孩子的綿軟,卻顯得很固執。
西門吹雪轉身,冷冷的看著他,西門小乖絲毫不懼,小包子臉滿是倔強,不管這件事何等荒謬,在他看來都是很簡單的事,東方叔叔想要做的,他就幫忙而已。
沉默中空氣都好似凝固了,好久後,西門吹雪突然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西門小乖卻沒有離開,偏著頭看著他手上的劍,“你說你睡覺會把劍放在床上,會凍著東方叔叔。”
西門吹雪再次頓了半響,把手中劍遞了過去,西門小乖接過劍轉身就走,沒有喜悅沒有高興,他就是做了個很理所當然,很平常的事。
而事實上,世間最怪的事,怕也沒有今天這件事怪了。
……
“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卸下西門吹雪的劍。”東方早在外面兩人說話時就醒了,看著進門的西門吹雪取笑。
他當然沒想西門吹雪是為了自己,那本就是他教導兒子的風格,西門小乖雖然做了古怪……嗯,非常不應該的事,但對這大小西門來說,實在是很正常的邏輯。
即便這件事西門吹雪很不喜,但西門小乖做了,因為簡直至極的理由,且能在父親冷眼下絲毫無懼,堅持自己做的,這就夠了,當得起西門吹雪‘很好’二字。
至於教導兒子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其中溝溝壑壑,萬千道理——如果西門吹雪會做這樣的事,那他就不是西門吹雪了。
而外面遠去的,一本正經的小包子,也根本不知道爬床是什麼意思,根本不知道把對自己父親有企圖的男人,塞到父親床上的舉止,到底有多荒謬。
“說真的,你把我娶回去吧!”東方感嘆說道:“我突然發現我更喜歡你們父子了。”
西門吹雪抓起他的手腕號脈,“這些日子不要用內力,我開藥你調劑一下,解不了你毒性不穩的問題,也總能讓你好過一點。”把手塞進被子裡,他迎著東方的視線,直接道:“我今生唯劍而已,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耗費心力。”
東方唇蠕動半響,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又全部吞回去,只看著他笑道:“你睡覺真的抱著劍嗎?”
再次被轉移話題,西門吹雪只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此一舉的再強調一番自己的拒絕,只淡然應道:“很多年前。”
東方長鬆了口氣,“我也覺得,已擎無劍境界的你,何至於著於表象。”
身體微微一側,東方手抓住西門吹雪衣袖,輕輕笑道:“你總不會不敢上來吧?”
話已經說得清楚明瞭,西門吹雪當然不會不敢上床,甚至對於東方公然爬到他身上,他也只給了個冷眼,並沒有推開。
東方得寸進尺的把手塞進西門吹雪手裡,半邊身體壓在他身上,腦袋也埋在結實的胸口,感覺到熨燙的暖意隨著對方的身體流遍全身,心中些微疼痛煙消雲散,暗中一嘆,緩緩閉上眼睛。
能讓西門吹雪思考情與劍的問題,已經是成功了一半,千萬不能急。
說會讓你負責,就一定會讓你負責到底的。
賭上生死榮辱,在所不惜。
只是現在,還沒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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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東方是打定主意入了奢就絕不從簡,第二天他的一應物品就搬到西門吹雪房裡,佔著窩就不走了。
天氣越漸寒冷,那片籠罩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