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們,想去祭拜祭拜他們。”
張青世說這番話只是為了討巧,可是張安夷和阮慕陽的心卻被他的話牽動了。
他們成親好幾年阮慕陽始終沒有身孕這件事一直是老尚書和老夫人的心病。老尚書彌留之際,張安夷兄弟一共四個,除了他另外三個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張安夷是老尚書親手帶大的,是老尚書最疼愛的孩子,卻到死都沒有等到他有孩子,抱上重孫。
而老夫人,雖然臨終知道了阮慕陽懷了身孕,摸了摸還在阮慕陽肚子裡的張青世,卻依舊沒有撐到張青世出身看他一眼。
想起老夫人臨終之時知道阮慕陽有身孕時的高興的樣子,阮慕陽心中發酸,覺得愧疚極了。
確實應該讓張青世去祭拜一下老尚書和老夫人。
阮慕陽看向張安夷,正好這時候張安夷也朝她看來。目光相觸,不需言語,她就知道他跟自己想的一樣。
“明日我帶你去。”張安夷開口道。
張青世小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討喜極了。
一個孩子哪裡知道父母此刻正在憂傷著?
這種孩子的朝氣與不識愁的樣子慰藉了此刻想起了老尚書和老夫人的張安夷和阮慕陽,讓他們看到了新生的希望,同時也讓他們更加感慨斯人已逝,時光荏苒。
“明日你要聽你父親的話,你若是不聽話,往後便再也不帶你出門了。”阮慕陽提醒道。
張青世連連點頭:“娘放心。我一定聽話。”他難得乖巧的樣子可愛極了。
隨後他又朝阮慕陽撒嬌:“什麼時候娘能跟我們一起出去,上一次還是上元節的時候,已經過去好久了。”
他的機靈討巧不知道是隨的誰,張府之中上到張吉和李氏,下到張安玉和胡云喜剛剛一歲多的孩子,都被他收得服服帖帖的。每回都是這樣,別說是阮慕陽,就連張安夷那樣心裡也是慣著他的。
阮慕陽心裡一陣柔軟,摸了摸他的腦袋說:“等娘肚子裡的弟弟或者妹妹生出來了,以後我們就能一家四口一起出門了。”
“一定是妹妹,到時候我抱著妹妹。一起玩。”張青世對這個未出世的妹妹格外執念。
阮慕陽失笑。
“如果是弟弟呢?”張安夷忽然帶著幾分逗他的意思問道。
張青世的小臉立即皺在了一起,表情很是苦惱。他自然是不敢在張安夷面前造次的,只敢哀怨地瞪他。“就是妹妹,我就要妹妹不要弟弟。”
第二日一大早,張安夷便要帶著張青世出門了。莫聞和莫見早就把馬車準備了好。
張青世的身子弱,即便已經入夏了,阮慕陽也不准他貪涼。臨走之前叮囑了他很多。
“娘,我知道了。她們都說娘有身孕不能操心這麼多,娘還是多多休息吧。”他口中的“她們”指的是琺琅和紅釉。
張安夷牽起了張青世的小手,語氣柔和地對阮慕陽說道:“夫人放心。”
看著他們一大一小站在晨曦裡,明明兩個人的性格千差萬別。阮慕陽卻有一種張青世長大以後一定會跟張安夷非常像。
他們離開後,阮慕陽也睡不著了,便拿了本書坐在廊下看了起來。
見阮慕陽看了一會兒書後像是不想看了,紅釉便坐在旁邊陪她聊天,道:“夫人,小少爺今天出去了,穿雲院安靜了下來還真有幾分不習慣呢。”
平日裡張青世在的時候,手裡拖著小木馬,身後跟著兩個小廝,不管走到哪都是招搖過市的樣子。他雖然年紀很但是闖禍的本事絕對不小。只要一不留心,穿雲院就被他弄得雞飛狗跳,年紀小一些的小廝和丫環都是躲著他走的。
阮慕陽笑了笑。
前兩日,她收到了洛鈺從黃州寄過來的信。時隔五年,終於有了洛鈺的訊息,知道她還活著,她十分欣喜。
信中的洛鈺沒有了當年的決絕,敘述的語氣很平靜。她說她在黃州安定了下來,有了個孩子,雖然很累很苦,但是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想要把孩子撫養成人。
她的字裡行間透著安寧。
日子雖然清苦,但是她很滿足。
據阮慕陽所知,江寒雲在洛鈺被髮配去黃州之後便放棄了前程,主動要求被外派去黃州。可是洛鈺的信中隻字未提江寒雲。
再加上她說她過得很清貧,若是跟江寒雲再續前緣了,她好歹也是個官夫人,怎麼可能會清貧?
若她沒有跟江寒雲在一起,那麼她的孩子是誰的?
她沒有跟江寒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