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玉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容,唇邊帶著一抹惡劣問:“二嫂覺得宮中如何?還以為二嫂樂不思蜀,不想再回張家了呢。”
他話語中的深意只有他和阮慕陽知道。他明顯就是衝著阮慕陽來的。
阮慕陽不想在張安夷面前與張安玉有太多牽扯,便疏離地回道:“怎麼會呢,四弟想多了。”
張安玉笑得諷刺。正當他再要說什麼的時候,張安夷打斷了他:“四弟,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說著,他拉起了阮慕陽的手。
阮慕陽隱約感覺得此時張安夷是不快的。
就在這時,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的張安玉的聲音再次響起:“二哥,對於二嫂你瞭解多少呢?”
阮慕陽倏地緊張了起來。
張安夷不言,步子沒有停下。夜色下,他的表情莫測叫人看不清。
回到穿雲院,張安夷與阮慕陽直接進了屋子。
“都下去吧。”張安夷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這樣的他讓阮慕陽覺得太過高深,心下竟然有些害怕。
點翠琺琅她們下去後帶上了門。
隨著關門的聲響停息,屋子裡安靜了下來。阮慕陽覺得這樣的安靜有些難耐,便開口道:“二爺——”
兩個字剛剛說出口,張安夷忽然靠近將她按在了門板上。他細細地看著她,帶著審視的意味,往日裡溫和的目光現在看起來有些幽深,因為揹著燭火,眼底漆黑一片,叫人一點也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阮慕陽只覺得他審視的目光似乎能將她看透,看到她心底去,立時更加緊張了。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住他這樣探究的目光的時候,張安夷忽然嘆了口氣,低低地問:“夫人在宮中可曾想我?”
想?
大約是想了吧。
就在阮慕陽意識到自己在宮中真的想過他的時候,張安夷忽然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連個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她。
一個“想”字或許是他想聽到的答案,卻被碾碎在了兩人的唇間,變成了阮慕陽的一聲含糊的輕吟。
唇被他輕輕地咬住拉扯又放開,唇上的交纏發出了令人臉紅的聲響,感覺到他在她腰際的手沿著脊柱輕輕撫摸,脊柱處傳來的酥麻讓她的身子立即軟了下來。
驀地,張安夷的手來到她腰前,一把扯開了她的腰帶。
乍然傳來的涼意讓阮慕陽清醒了一些,立即拉住了他的手,帶著幾分慌張地說:“你——你不能破誓。”她的聲音如細細的低吟一般,嬌軟勾人極了。便是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害羞。
“無妨。”張安夷依舊流連於她的唇上。
阮慕陽始終記得他說他發了毒誓,不敢輕視:“可是你的春闈——”
“必然會中。今日我是破定了。”張安玉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輕巧,彷彿破了誓也不會如何。
下決心參加春闈之時,家裡長輩正要為他物色親事,為了不讓自己因為別的事分神,為了讓老尚書沒有再催他成家的藉口,他確實是發了毒誓——不入翰林便不成家不碰女色,即使成了親也依然會孤寡一生。
只是一切都有變數。
如今,他有十分的把握必然會高中,更有她在身邊,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孤寡一生。
這必定是一樁金玉良緣。
放開了她的唇,張安夷不容抗拒地將阮慕陽橫抱了起來。
這時恰好外面放起了煙火,天空驀地如白晝,照亮了屋中,彷彿便是為他這一刻的決然而喧囂。在忽明忽暗的煙火中,張安夷臉上帶著慣有的溫和,莫測的目光中唯一清晰的是那一抹堅定。他所有的輕巧與難以言明都被掩蓋在了響亮的煙火之下,激烈而絢爛。
即使每朝床榻走一步便會離報應更近一步,他腳下仍舊堅定,就如堅定地要入翰林做天子近臣一樣。
窗外是火樹銀花,手中抱著的是一輩子休慼相關的女子,而他腳下沒有回頭之路,只有步步生蓮。
至於若是真的有報應,無論是折壽或是天譴,都讓他一個人遭著好了。
他,心甘情願。
第二十七章 破誓
門口處只留下了阮慕陽的一條腰帶。獨屬於女子柔軟輕盈的腰帶垂落於冰涼的地面,有一種香豔之感。
衣襟大敞,露出裡面水紅的小衣阮慕陽緊緊摟著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