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說明鄺海閣或者和尚在這裡停留了較長的時間,隱約也就說明,這個地方是安全的,他們用燃料取暖之後,接著就離開了,可能還是在繼續尋找出去的路。
我們把衣服匆匆的烤了一下,接著就朝前面走,鄺海閣他們經過這裡的時候,情況可能好轉了很多,雖然出不去,但也沒有遇到危險,所以之前已經斷絕的標記重新出現了。刻在地面上的巨大的日晷圖直徑大概有二十米左右,我一直堅信自己的感覺,這幅由刻痕組成的奇怪的圖,肯定不會像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它必然隱藏著秘密,然而我們沒有時間去深究這些。
離開日晷圖覆蓋的範圍之後,石洞又向前延伸了大概十多米,在石洞的盡頭,貼著石壁的根部,有一道大概一米多高的裂縫,裂縫的後方肯定還是地下空洞。我們伸頭看了看,裂縫的後方果然是面積很大的空洞,而且崎嶇的地勢開始向下,如果這樣走下去,將會距離地表越來越遠,但這是唯一可以走的路。
我們從裂縫彎腰鑽了過去,標記依然在延續。但是地勢很崎嶇,導致尋找標記的過程比較艱難,所以走的非常慢。就那麼朝前走了大概十四五米左右,我們三個人同時就停了下來,在這種安靜到幾乎死寂一般的環境中,任何聲音都顯得非常清晰。我們聽到了一個聲音,確切說,好像是一片聲音,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形容不出來,可能每一道聲音都很模糊而且微弱,但是那麼多聲音混到一塊,就可以聽得到,卻分辨不出,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在發出聲響。
站在原地,我就回憶起小的時候偶爾到鄉下去玩,萬籟俱靜的深夜中,如果站在一片正在瘋長的包穀地裡,就能夠聽到一陣一陣包穀杆子拔節的聲響。一株包穀杆的聲音肯定聽不到,但成千上萬棵包穀一起拔節,那聲音就很清晰,這種感覺,和眼前的情景相像。順著這個思路,我就猜想到,可能是有很多很多小東西發出的聲音匯聚到一起了。
這個想法讓我漸漸的頭皮發麻,我是輕微的密集恐懼症,如果看到什麼東西以一種密集的方式堆積到一塊的話,哪怕是很多很多塑膠瓶子,也會感覺不舒服。
“小心一點。”李富生壓低了聲音。
我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響,所以神經一下子繃的緊緊的,速度更慢了。又向前走了可能有十來米遠,前面的地勢猛然陡峭起來,腳底下的石頭變的平整而且光滑,與此同時,那種聲音更明顯了一些。
這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為腳下的石頭不僅僅是平整了一些,更關鍵的是,上面有一層粘糊糊的像是雞蛋清一樣的粘液,這無疑等於給石頭地面上了一層潤滑油,一腳踩上去,必須把身體重心放低,才能勉強站穩。我們不敢冒險了,只走了幾步,李富生就停了下來,蹲著身子對我們道:“先不要走了,在這裡觀察一下再說,你們看到沒有,前面十幾米之後,好像是一個坑。”
說是坑,可能不確切,因為我們距離比較遠,所以只能看到黑乎乎一片。
“我不知道自己感覺的對不對。”小地痞接著李富生的話茬,蹲在我後面壓著聲音道:“現在我們踩著的地面,你們覺得,是不是有人刻意平鋪出來的?”
小地痞這麼一說,我再低頭看看,就覺得他說的好像沒錯,腳下的石頭應該算是石板,一塊一塊的鋪在這裡,一直延伸到了前方。而且用腳掌把石頭表面那層粘糊糊的液體搓掉之後,我又發現,這好像不是一般的石頭,它們像是很稀薄的牛奶被凍成冰塊以後的樣子,不算透明,有種淡淡的乳白色的光澤。
“這是石英嗎?”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去老村的時候,在天坑下面發現的那些鑲嵌在巖體走向中的天然石英。
“不是石英,這裡的地質構造沒有多大機率會蘊含石英。”李富生也把面前石頭上的粘液擦掉了一小塊,看了一會兒,小聲對我們道:“有點像是玉。”
“那古城的人好闊氣。”小地痞道:“用玉料來鋪地?要是這麼想的話,前面那個深坑,是一條玉脈?古城的人從下面採出玉,然後為了進出方便,所以把地面平鋪了一下?那麼大一個坑,他們採了多少年?”
我只知道中國人從很久之前就崇尚玉,至於古城的人有沒有這習慣,就很難說了。這時候,我突然就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褲腰朝褲子裡面鑽,那東西非常涼,而且又粘又滑的像一條軟塌塌的大蚯蚓,我甚至連伸手阻攔的餘地都沒有,它鑽的非常快,一下子就鑽到褲子裡面去了。
一瞬間,我渾身上下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忍不住站起身,使勁跺著腳,這一下情況更糟糕,又粘又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