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這些,陳曉寧就不理我了,我找那些賴叔安排的人搭話,人家也不說那麼多,我有種被冷落和輕視的感覺,我很想大聲提醒他們,我他媽才是這次行動的發起者。
張橋對沿途的路線還有一點印象,負責開車的司機對附近的地形又很熟,所以路上走的還算是比較順利的。這個地方並不是什麼旅遊勝地,歷史上神秘的樓蘭古國的遺址跟這裡還有段距離,遊客一般不會往這邊來,我們的進度也就趕的很急,在黃昏的時候,到了孔雀河河道南岸大概二十公里的地方。
“就是這兒了。”張橋已經看不清楚遠處的情景,但還是能認出,這附近就是當時他們露營的地方。據他說,再朝前走不太遠,就是那座古墓。
我的意思是現在已經天黑了,不如休息一晚,到明天再說。不過陳曉寧不肯,看得出他也是個不願意浪費時間的人。賴叔安排的人只負責帶路,他們不管具體的事,等我們準備東西的時候,另外三個人就著手搭帳篷。
張橋帶我們兩個到了真正的地點,親眼目睹比聽人講述不知道清晰了多少倍,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一個六十度角傾斜下去的坑道,張橋事發距離現在的時間不長,再加上很偏僻,入口這邊除了灌進去一些沙土以外,好像沒有別的變化。我們避免了張橋曾遇到的情況,沙土結構很不牢靠,只要位置不對,一腳踩下去就可能造成整個空洞的坍塌。不過這種結構容易挖,對我們來說是個好事。
“跟著我,你們都別亂動。”
活兒是由陳曉寧做的,我和張橋只有看的份。但這時候的狀況不可能陳曉寧一個人就控制的住,在清理沙子的過程中,坑道又塌了一片,三個人直接摔了下去,一點反應的餘地都沒有。所幸的是,下面全是沙子,而且不算高,除了感覺被摔的頭暈,其它還都好。我抓住脫手的手電,朝張橋那邊照了照。
“你沒事吧。”
“沒事。”張橋噗的吐出一口沙子,看我的眼神很無辜:“已經是第二次摔進來了,習慣了。”
摔落下來的驚慌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我看到了眼前的空洞,但心底的潛意識卻阻止目光投向更遠的地方,我知道那裡有一堵牆,能讓人產生鬼影的牆壁。
“乾屍就在那邊。”張橋給我們指了指。
當手電光照射過去的時候,我們看到了模糊的一個影子,那具不知身份的乾屍已經被張橋完整的搜刮了一遍。我看不清楚乾屍的樣子,只能看到它身上的外衣和一篷乾枯的頭髮。
“沒錯,還是原來的老樣子。”張橋很肯定的說,儘管當時他有點慌,不過記憶力還是沒問題的。
“先不要碰它,它離牆比較近。”陳曉寧在周圍看了一眼:“把你們揹包裡的東西取出來。”
揹包很沉,取出裡面的東西后,陳曉寧就用這些東西組裝了一架噴槍。張橋的揹包裡是一個方盒子,同樣很沉。噴槍所噴的,就是方盒子裡的液體。這架噴槍的動力強勁,噴出的液體直射到十四五米之外的那堵牆上。
“你在搞什麼?消防演習?”
“燒牆。”陳曉寧簡短的回了一句,這是賴叔交代過的事情。
鬼影詛咒的形成,至今是個謎,而且,詛咒的原載體也很讓人頭疼,無法破壞。賴叔的辦法可能是我爸過去教的,也是付出了很大代價之後總結出的經驗。牆壁上那副很奇怪的畫用其它辦法抹除不掉,顏料好像已經滲透到了石頭的內部。只有高溫灼燒,是唯一安全又可行的辦法。經過灼燒的牆壁,畫全部會蒸發。
燃料焚燒的過程簡單粗暴,火光幾乎把整個空洞都照亮了,而且燃料灼燒的時間相當長,劇烈的燃燒幾乎耗盡了這裡的氧氣,我們不得不在許久後才再次跑下來。
“現在可以看看那具乾屍了。”陳曉寧只有在說正事的時候才會多吐幾個字,他把噴槍拆散了重新裝好,扭頭對我們說:“你們兩個分一下工,一個人負責把乾屍周圍那些雜亂的東西都規整起來,另一個跟我走。”
“你去吧。”張橋馬上就推了推我:“我已經看過一次了,它太醜,我會做噩夢。”
張橋馬上就拿著手電跑到旁邊去撿東西,確實,不管他推讓不推讓,我都要仔細的看看。乾屍在空洞的一角,平趴在地上,它的頭髮很長,而且雜亂不堪,像一叢長在人腦袋上的野草。他穿的是那種像過去那種勞保服一樣的衣服,厚重結實,衣服上的口袋很多,可以裝不少東西。
我和陳曉寧一人一邊,慢慢蹲到乾屍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