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姚太后輕巧地駁回了傅臨冬的話:“唉,哀家收回旨意倒也使得,只是懿旨已下。不可愚弄臣民。再者,把柳梢嫁給長雍是你父親的心願,哀家怎能奪其遺志呢?”
傅臨冬暗暗咬牙,姚太后怎麼就咬著金穗不放呢?他悄悄抬眼,眼角餘光瞥了那夏公公一眼,定是這諂媚主子的死太監在背後嚼舌根!
罵歸罵,傅臨冬嘴上卻連連請罪。
姚太后也沒揪著不放,說道:“冬兒,你父親向來誇你聰明,你可有好法子把長雍招出梁州?”
把姚長雍招出梁州?傅臨冬腦海裡重複這幾個字,衡量利弊,終究順應自己的心意,鏗鏘有力地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話,草民有一計或可使用,不僅能讓長雍表弟招出梁州,便是出使他國也是可以的。”
“哦,說來聽聽!”姚太后眼前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傅臨冬、姚太后、夏公公三人熱火朝天地密議,算計姚長雍,伯京金玉滿堂的連年餘接到楊公公送的小紙條,滿頭霧水地回到梁州,此次來梁州,送訊息是其次,取姚長雍手中的半蝶卻是首要。
連年餘取走楚回塗的半蝶,金穗擔憂道:“長雍,聽連掌櫃的意思,太后已經在懷疑咱們府了,叫去傅臨冬密議,恐怕是在針對你。”
不管是姚府的哪個人謀算傅池春,姚太后都會算在姚長雍的頭上,但凡有謀算,姚長雍是首當其衝。
“太后的手段翻來覆去就是那幾樣,我和老太太她們都膩味了。以後你便曉得了,不必大驚小怪。”姚長雍笑若清風,絲毫不在意自己被算計。
“太后我倒不擔心,先前瞧著是對府裡還有些情分的,只是這表達情分的方式有些……彆扭,現在瞧來,是怨恨上咱們了。倒是那個叫傅臨冬的,在北陽縣時便瞧出了他的手段,很是陰損,也很會利用人心,不得不防啊!”
金穗沒有姚長雍那麼樂觀,刺殺是暗處的,把刺客殺了便是,但是鬧到檯面上的,傅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姚家卻拉拉雜雜一大家子,後面還有個宗族,總是要顧及體面。
姚長雍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空靈大師曾說過,木旺得金,方成棟樑。有你這個金疙瘩做鎮宅之寶,我怕什麼?”
“貧嘴!我們說的是正經事,你莫扯那些不正經的!”金穗羞惱,扭過身子不理他,胡亂翻著桌上的檔案。
“我可沒說不正經的。”姚長雍笑吟吟的,捉過金穗的手開起玩笑,在金穗抽回手時,他忽然低下頭吻了兩下她的手背。
金穗受驚,一下子抽回手,頭深深垂著,不敢再看姚長雍。因而,她便沒看見姚長雍若有所思,陷入沉吟的眼。
數日後,王舉儒從身毒歸來,舉朝歡迎,這一路波折不必細說,王舉儒回到大夏後面聖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養傷。
期間,姚太后這個奇葩為了傅池春早日康復,讓傅臨冬和慕容霑早日完婚。當傅臨冬第二次進宮,以為姚太后要談的仍是如何對付姚府時,被姚太后的神來又一筆雷翻了,他當時就後悔,為什麼要給姚太后當狗頭軍師?果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算計人的終究要被人算計。當場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姚太后的“智囊”夏公公是主要策劃者,姚太后怕突然招姚長雍來伯京,慕容王妃又神神叨叨地上門討說法,便想個法子堵她的嘴。夏公公獻計,慕容霑名聲已毀,早日讓慕容霑和傅臨冬成就姻緣,慕容家的姑娘們便早日擺脫不貞的陰影,而且傅家和慕容家兩家還能成為親家,那慕容王妃自然不會再支援葉皇貴妃橫行六宮。
姚太后拊掌贊妙,先給點甜頭,再出其不意地給對方來一劍,挨的那一劍肯定不會那麼疼,這是姚太后單方面的想法。
傅臨冬捧著碎掉的心出宮,隨後史淑妃求見,姚太后的眉便是一蹙。
夏公公慣會看主子臉色行事,揚了揚浮塵,尖細的嗓音捏著江南小調,惱道:“不見,不見,沒看見這是什麼地兒,憑的什麼晦氣的人都來求見。”
小宮女吐了吐舌頭,跑出去擋人。
姚太后氣哼哼的:“這史淑妃真是,連哀家的皇孫都保不住,瞧著是個聰明的,誰知腦子裡塞的盡是稻草。”
她更氣的是,自己當初的眼光怎麼那般差,怎麼就對史露華看順眼了,明明是個草包,要是這胎兒留下,皇帝有了子嗣,兒子的皇位肯定會越發穩固。
如此看來,與史淑妃極為相像的姚瑩瑩也是不怎樣的。
因為心境發生了變化,姚太后連帶對姚府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