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饒我……”大漢丹田盡碎,鮮血從嘴裡大口吐出,含糊不清地高叫。
“嘩啦!”大漢身後的石壁突然坍塌滑落,碎石掉落了一身。
雷烈向大漢逼近的腳步突然停下,目光在同時被碎石後露出的景象所吸引——在離地約有一人高的地方,赫然露出一個直徑近半尺的孔洞,藉著地穴入口射進的陽光,隱隱約約可以見到,裡面似乎有類似卷軸一樣的東西。
“起來,那一腳要不了你的命。”雷烈沉聲對大漢說道:“把你身後那孔洞裡的東西取出來。”
疤臉大漢真氣被廢,身體受傷卻不重。他這時早已沒有了半點反抗的心思,聞言急忙從地上站起來,轉身踮起腳,把手伸進空洞裡,摸索了一陣,隨後從裡面取出了一個約有半尺長的獸皮卷軸,而後走到雷烈身前,畢恭畢敬地把卷軸遞了過去。
“啊……!”在雷烈接過卷軸的同時,疤臉大漢突然淒厲地大叫起來,全身從內而外升騰起陣陣黃煙,疤臉大漢的身體隨即迅速縮水變小,那情景,就好像他身體的一部分正在轉化成黃煙,而後從身體裡鑽出來一樣。
黃煙生成的速度極快,大漢只叫了半聲,全身已經盡數被其所籠罩,隨後就再沒有了半點聲息。片刻後,當黃煙散去時,原地已經沒有了大漢的影子,只剩下一地散發著腥臭味的膿血,還有一塊隱隱泛著瑩光的牌子。
“腐心蝕骨散!”看著眼前的情景,雷烈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和蠻族打交道多年,當然認識這種據說是獸神祭司傳下來的蠻族絕毒。此物據說是用一百種毒物混合熔鍊而成,不論人畜,只要沾上一點,就會在瞬間被化為血水,銳士營和西疆軍團沒少吃過這毒散的苦頭,好在其製作不易,尤其是其中幾種毒物如今已經絕種,蠻族也是用一點少一點,沒想到卻在這裡出現。
雷烈出生入死多少年,怎麼可能不防著卷軸上被動過手腳?他雖然有不滅罡身護體,卻也不願意冒險,早在吩咐大漢拿出卷軸的同時,已經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了一副天蠶絲編織的手套戴上——這是他在銳士營時繳獲的戰利品,可以隔絕水火劇毒。卷軸上的腐心蝕骨散雖然可怕,卻連他的半塊皮也沒有傷到。
目光掃過大漢化作的膿血,雷烈很快便發現了被隱藏在其中那塊玉牌。上前一步,小心地從一灘膿血中撿起玉牌,雷烈輕易就看清了上面雕刻著的圖案——那是一種外形似狼,卻生著黑色鱗片,頭上生角的惡獸,雖然只是雕像,卻看起來栩栩如生,好像隨時會跳下來吞噬生靈,讓人看了就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狼魔令牌。”雷烈的腦海中飛快閃過這個在銳士營典籍上看過的名字,以及相關的記載。
蠻族在第一任大可汗後,曾經就繼任者的問題發生過分裂,其時兩派已經到了內戰的地步,後來其中一派得到了獸神教的支援,將另外一派幾乎斬盡殺絕。那些勝利者自稱是第一任大可汗和山中神猿所生的後代,血脈傳承至今,牢牢保持著大可汗的寶座,失敗者雖然差點被滅族,卻仍有一些後裔散佚在外,這些人自稱是第一任大可汗和沙漠中一頭狼魔孕育所生,其標誌圖騰就是玉牌上的這頭麟角巨狼。
按照銳士營的記載,狼魔一派雖然日漸式微,卻從來沒有放棄過爭奪大可汗之位的打算,當初大秦也曾經試著與之接觸,希望能夠在蠻族中扶持一些代理人,沒想到這幫傢伙雖然被人攆得像喪家之犬,卻居然頗有氣節,一口回絕了大秦的提議。這玉質令牌即便在狼魔一派中也不是誰都有的,只有血脈純正的嫡系後裔才能持有,疤臉大漢在狼魔派中的地位顯然不低。
這也解釋了他為何要殺死那個同伴——所謂獨吞財寶,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疤臉大漢的真正目的,應該是用這些財富作為狼魔派的經費。
“咔嚓!”在雷烈的注視下,狼魔令牌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紋,下一刻,整個玉牌變成了一塊塊碎片,從他的手掌中掉落,而後被摔成更小的碎末,隨風飄散。
腐心蝕骨散號稱無物不腐,只有塗抹了特定隔離藥水的物品才能承受住那強烈的腐蝕性,狼魔令牌雖然質地不俗,卻也只不過能多支援片刻而已。
長出了一口氣,雷烈很快就把那疤臉大漢拋在了腦後,隨即小心翼翼地開啟了手中塗有腐心蝕骨散的卷軸——此物隱藏得如此隱秘,又用毒物塗抹在外面,必定不是等閒的物品,說不定就和這地穴中原來藏寶有關。
“獸神在上,後來者,無論你是誰,當你開啟這幅卷軸之後,就已經和一個偉大的使命聯絡到了一起。你必須發誓,用這地穴中的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