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魔咒學等等,還需要背誦家族歷史和榮耀,並且還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惡補貴族禮儀、貴族談話技巧、貴族交往準則、其他貴族的族譜及與家族的聯姻關係上……我一點不覺得用‘啊,這位美麗的小姐,您的美麗是眾神的賜予,我很榮幸能請您品嚐來自普林斯莊園秘製的美容特飲’來表達‘這位小姐,如果你的腦容量襯得上你華麗的服飾的話,就應該知道你實在很煩人,請盡情地喝水少說話吧,謝謝’的意思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是極為缺乏自知之明的。”西弗勒斯和墨離的話都不多,但是在墨離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你的時候,你實在狠不下心來立刻結束一個話題並將氣氛重新捲入沉默的尷尬之中,西弗勒斯只好一直說啊說啊。慢慢地,他在墨離面前的話的確比平時的時候多了很多。
在尊老愛幼為傳統美德,孝為天下大道的東方,墨離還真沒有聽說過能有人直接喊自己的祖父名字的,但是鑑於民族不同時代也不同了,墨離不會因此多說什麼。他曾經探查過這個孩子的記憶,知道他出淤泥而不染,雖然童年不幸,人品是不錯的。而且,雪淵為靈物之長,它既然如此喜歡著這個孩子,定然因他心性合了它的意。
“再怎麼潑辣的女子,你總該在人前給她留些面子的,你曾祖想說的無非是這個意思。”墨離落了白子,將棋盤翻轉,便又開始思考黑子的落處,這之間還不忘回了西弗勒斯一句。對於墨離而言,白朮跟在他身邊千年,到最後也不過是恭敬地說一句“主上”,倒是難得有個人在他面前會露了小兒心性,無意識地撒撒嬌的。這種感覺有些新奇,但現在既沒了門派掛念,也無了俗世紛擾,他要做的不過慢慢恢復修為,重塑一個肉身,偶爾給自己找找樂子什麼的也無傷大雅。
他忽然就捏著一枚黑子,將目光從棋盤上移開了,看向西弗勒斯說:“如今已過一個時辰,你若是想要在明日早起逃過你曾祖的嘮叨的,該回去休息了。也是我耽誤了你,我本有顆珠子,可以在一定時空內來去自如的,可惜現在已不知落在了何處。況我如今毫無修為,不過一個廢人,想要重新煉器贈你一份,也是力不從心了。”
“你不用擔心啦,我今天在書房中找到了這個——拉文克勞女士發明的時空轉換器,這就等於我每天多出另外的二十四小時了。”西弗勒斯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類似於懷錶的東西,“族譜中記載著,當年普林斯家族的創始人是拉文克勞女士的好友之一……梅林啊,我這幾天一直就在背誦這些東西。菲洛蒂說,忘記歷史意味著背叛。”明明是帶著一點抱怨的語氣,但是不難聽出西弗勒斯的心滿意足。墨離了然,大概這個從小生活在父非父,母不母的家庭中的孩子從他祖先的畫像中終於獲得了一些家庭的溫暖吧。
“聽上去倒是和那顆珠子的作用類似了。這東西難道沒有什麼禁制麼,自古所有號稱能凌駕於時間之上的法術最後總逃不過時間的懲處。你莫要貪用便好。”在西弗勒斯把時間轉換器的作用細說了一下之後,墨離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
“禁制當然是有的,比如使用的時候不可以改變原時空中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而且,這多出來的時間不是憑空而來的,說起來也不過是在透支日後的生命。”西弗勒斯解釋說。
“原來如此。”墨離點了點頭,便再次沉默了。西弗勒斯和他的對話一般都是以墨離突然間的沉默作為結束,西弗勒斯已經習慣了。這種彷彿老友般的默契有時會讓墨離想到白朮,他的世界裡一直來來往往,或人,或妖,或魔,或奇珍異獸,可是最終留在身邊的卻極為有限,白朮無疑的在他身邊立了最長的那一個。
“我教你修真,可好?”墨離忽然說了一句,如風過耳,西弗勒斯抬起頭茫然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這話的意思。對於西弗勒斯來說,墨離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曾經救了他——雖然這件事情到最後已經說不清到底是誰先救了誰了——給了他一個安身之所,他們之間的關係說得難聽點可以發展為相互利用,而現在墨離主動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好啊。”西弗勒斯點點頭,他甚至沒有考慮多久,這個“好”字就自動從他的舌尖跳了出來。沒有拜師禮,沒有拜師茶,西弗勒斯是不懂這方面的禮節,而墨離是全然不在意。雪淵豎起耳朵,瞧了瞧這個,又瞧了瞧那個,最終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重新趴下了。它在心中樂呵,如此一來,按照入門的先後順序,西弗勒斯該叫自己一句“師兄”了。
西弗勒斯的專屬家養小精靈叫做耳朵,這是一個奇怪的名字,但不可否認它是一位又聽話又忠心的好家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