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的字型——不祥人尤繁書。
那行字型間,還有淡淡的梅印,是血。
她對自己的定義,是不祥人?
不祥……
晨曳不知想到了什麼,冷笑了一聲,邪魅的眼裡,流露出一種難以揣測的怒意。
“這很好。”
一聲清冷、有些悽婉的聲色,從一旁傳來。
晨曳一愣,轉身,看到谷玉。
谷玉看著那塊碑,微微笑了,“人死後,能有一座安所之處,真的很好。”
她說:“晨曳,我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她說:“你來告訴我?你用愛護我的名義,對另一個人惦記有加。曳,我是個女人。我心胸不是那麼寬大。我會嫉妒會吃醋會發狂,真的。但是這些,如果我不告訴你,你都看不到。”
她說:“曳,她已經不在了。”
她說:“你就……放過你自己。”
她說:“看看我,我還在。你看看你,你甚至不知道……我來了。你甚至不知曉,玥兒已經長大,距離皇位,只有那一點的距離。但如果你有心,你都會知道的。”
她說:“我寧願,那三月之期,你不曾來過。那樣,我只記得你少年摸樣,我只會記得,我揹你過漫天大雪。那如論如何,都比現在要好得多。”
晨曳愣了愣,轉而將谷玉抱在懷裡,聲音很輕,帶著濃濃的疲倦:“對不起。”
他說,對不起呢。
花樓
谷玉也反抱住他,眼中空洞得像是要流淚。
晨曳,為了你,我已經不再是我了。為了你,我那麼放下自己的尊嚴,放下自己的驕傲。全是為了你……
***
擇日,花樓。
今日裡的客人只有一位——然夕言。
徐路帶著一位長相普通,毫無特點的男子進入花樓,然夕言已經在座上等著。他的身旁,不出乎徐路意外的,是那個叫遊顥豐的侍衛。
徐路點了一名女子在臺中跳舞。
那名女子婀娜多姿,扭動著妖嬈的身姿,她的面容被白色的輕紗遮擋在下,只露出一雙漂亮的杏眼,目光時不時掠過然夕言,然後又好像從沒看過他一般,專注的跳自己的舞。
徐路給然夕言一個勁的灌酒。然夕言雖看出來了,但也不點破,來一杯是一杯。
一旁的遊顥豐有些擔憂,只見王爺喝過茶,可從沒見過他喝酒。
萬一……王爺不勝酒力……
徐路又敬瞭然夕言一杯酒,接著他們剛才所聊的話題道:“王爺這話有意思,問我們想要什麼?那王爺會給?我們想要皇位,少主想要你。王爺,這似乎,沒有可以談判的可能性。”
然夕言接過酒,一口飲盡,眼中有些迷離,面上帶笑,說:“所謂談判,自然要規矩些,問些該問的,不是?”
他這話說得模稜兩可,徐路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了。
他像是在說,這所謂“談判”,我就是裝裝樣子,反正怎樣都要打,就隨便問你幾句,管你說什麼呢。
徐路越想,就越覺得然夕言是這個意思。
兩人幾巡下來,然夕言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面上強硬笑道:“你還是回去吧,今日談判,算是完畢。”
徐路不明白,咬牙切齒:“我們談了什麼?”
然夕言笑了笑,目光掃向中間跳舞的女子,有意無意的提及,“這舞,跳得不錯。”
徐路愣了愣,冷哼一聲,帶著人離開。
然夕言還坐在原地,讓遊顥豐先走了,自己又讓那女子跳了兩首。最終,他起身欲走,可剛起身,腳下就一踉蹌,差點站不穩。
那跳舞的女子本就離他近,所幸將他扶住,一陣胭脂香襲來。
然夕言想到什麼,笑著看向那眉目間有些冷漠的女子,說:“可真像。”
女子愣了愣,不明所以:“像什麼?”
“一個人罷了。”然夕言輕笑,想拂開女子,而女子卻固執的抓好他,說:“我送您上去休息,等酒散了再走不遲。”
然夕言沒有厭惡的意思,更沒有很高興的意思,只是淡笑,說:“好。”
她的一雙杏眼,她身上的胭脂香,似曾相識的,扶住他的場景。
你說,像誰呢?
在花樓裡,送你上樓休息什麼的,簡直就是屁話。一個美女送你上樓,進房,你還想休息?
進入房間,那女子立馬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