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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擠得摔倒,而是被您這美貌給傾倒了!”

出岫有氣無力地笑了笑,不知該如何回話:“竹影和竹揚在外頭等急了。”言罷主僕二人已邁步從知言軒出來。

天色將明未明,呈現出一片灰白顏色,時辰還早,竹揚特意打了燈籠出來,螢螢淡淡的燭火很是跳脫耀眼。出岫見自己和淡心上車之後,竹揚順勢要去騎馬,遂道:“你也進來坐罷。”

竹揚挑眉,倒也並未多說,吹了燈籠坐進來。竹影騎馬跟在車輦後頭。

從城北的離信侯府到南城門,路途不近,車伕緊趕慢趕,才在大半個時辰內趕到醉仙樓。出岫等人從車內出來的一剎那間,天色恰好突地一明,朝陽從山後一躍而出,暖色橘紅灑向人間。

便如此刻出岫的心情,由暗到亮,豁然開朗。

竹影已事先打點好了一切,出岫與淡心在五樓最好的雅間靠窗而坐,視野開闊。幾個人不分主僕圍坐一桌,連早飯都在這醉仙樓裡用過了,外頭街上才隱隱熱鬧起來。

出岫稍稍探首垂眸往窗外看,視線南側可見冷硬高闊的南城門,灰巖旌旗,甚是雄壯;再看視線左側已被那漢白玉材質的四座牌坊耀了眼簾。而醉仙樓,恰好坐落在南城門和漢白玉牌坊之間,能將兩側景物盡收眼底。

從前雲氏的牌坊沒有建起來時,醉仙樓曾是南城門附近的制高點,如今卻被那四座牌坊給比了下去。不過若要說賞街景,自然還是要屬此處第一。

“你這位置挑得不錯。”出岫隨意誇了竹影一句。

話音剛落,卻聽得街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三五十人鎧甲閃爍,當先一人隱隱有些眼熟,出岫眯著雙眼辨認半晌,才看出他是聶沛瀟的侍衛馮飛。

“探路的過來啦!”淡心拊掌笑道:“這是誠王的人馬嗎?出來接人的?”

出岫點頭,“嗯”了一聲。

許是被這些軍騎士兵的威嚴所懾,路人紛紛駐足而看。不多時,街上已圍滿了熙熙攘攘的百姓,擾得南城門入口內擁擠不通,摩肩接踵。

“這麼個情況,一會兒大軍還怎麼進城啊?”淡心嘟囔了一句。

彷彿是為了配合她這句話一般,淡心剛說完,自誠王府方向忽然來了無數齊齊整整的步兵,開始疏散人群,然後列隊於道路兩側,整裝侍立,形成一道人牆,將百姓隔絕在外,沿途還設有紅綢華蓋,以示喜慶熱鬧。

路人見狀,湊熱鬧的也越來越多,饒是有步兵疏散擋著,大家也都不約而同地朝城門處看,隱隱覺得有大事發生。

出岫也盯著城門處,唯恐錯過沈予入城。

忽而,街上所有士兵齊刷刷跪地,那鎧甲相磨之聲與兵器搗地之聲混在一起,甚是鏗鏘。出岫撤眸看向街上,尚未反應過來這是何意,便見又有兩隊步兵從北邊跑出來,穿過四座牌坊列隊於兩側,齊齊站直,並同時抬起盾牌擋在身前,恭候著行軍中禮節。

聶沛瀟一騎而來,怒馬鮮衣。紫金綬袍是他的親王服色,其上金絲閃耀,迎著日漸升高的朝陽,泛起浮動的金光。出岫雖隔得遠,卻也能感到他的意氣風發。沈予在他麾下,此次平亂及時,短時間內便把姜地再次收服,的確值得聶沛瀟開懷。

出岫沒見過更大的作戰場面,只看著眼前這些成千士兵,腦中已浮出四個字“金戈鐵馬”。再看聶沛瀟,他已翻身下馬,大步向南走去,所到之處百姓逐一下跪行禮,遑論軍中將士。

倏爾,城樓之上號角奏響,聲聲莊嚴肅穆。出岫心中一緊,放眼看向南城門處,恰好瞧見幾位士兵將城門開啟,數不清的先鋒軍浩浩蕩蕩步入城內,甲冑鮮明,銳氣逼人,城門上也有隊隊將士層層林立。

聽說,此次沈予只帶了一萬人馬入城覆命,看這樣子應是快到了。出岫看向淡心等人,見他們一個個也都伸長脖子朝外頭看,不禁低笑出聲,更為期待。

兩年多未見,她也迫切想知道沈予變作了什麼樣子,在刑部和軍中相繼磨礪之後,他是否變得比從前更穩重迫人?

捧起茶盞在手,茶香清淡,其上隱有霧色繚繞,水汽浮來。出岫低眉品了口茶,神色悠悠再看窗外,一心想像大軍入城時該是怎樣的壯觀景象,那期待與歡欣隱隱交織,竟讓她有些莫名的緊張。

號角聲漸漸低沉,終至於悄聲。可與之呼應的是,南城門外忽然響起金鼓擂動,聲聲動如雷鳴,沉沉響徹天際。鼓聲隆隆之後,一道低沉的號角再次響起,鐵蹄踏來、大地震動,連出岫面前的茶盞都被震得“咣咣”直響。

剎那間,方才還陣陣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