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楚婉玉已經嫁給了李雅筠了,春月還在那裡蹦躂著,她這心底的怒火就蹭蹭地往上漲,哪怕之後李雅筠再沒碰過春月。楚婉玉的心底依然憤怒難消,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把這一碟子也送過去給春月,告訴她日後風雨閣裡的東西就不勞她費神了!”楚婉玉伸手捏了捏眉頭讓自己再次上湧的煩躁降下去,聲音裡帶著幾分不耐。春月的身份低賤,但是卻懂得利用各人的心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面對李雅筠的時候千般好,對著楚婉玉也是態度謙恭,就是做出來的事兒透著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覺。楚婉玉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春月的原因,一是因為春月在李雅筠的面前是個懂事聽話的丫頭,或許楚婉玉要求把春月給處置了,李雅筠絕對沒有異議,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楚婉玉是不會幹的。二是春月沒有什麼大錯,這麼打發了恐怕難以服眾。所以楚婉玉現在要想一個萬全之策,讓李雅筠認識到這些個丫頭,即使外表無害,內裡也會有腌臢不堪的一面。柳絮俯身行禮,低低地應承了一句,便再次端著櫻桃走了。柳絮去而復返,並且傳達了那句話之後,春月就知道自己再次成功地引起了世子夫人的反感。她巴不得讓楚婉玉氣得跳腳,到時候做出什麼失態的事兒,就會引起世子爺的不滿,一點一點失去世子爺的歡心。春月打著如意算盤,楚婉玉也是一肚子主意。待李雅筠回了後院,直接進了風雨閣。屋子裡極其安靜,他直到走進裡屋,才發現楚婉玉躺在床上,看著他進來臉上露出一抹寡淡的笑意。“大白日怎麼躺在床上,可是身體不適?”李雅筠的臉上露出幾分擔憂的神色,連忙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伸出手就去試探她的額頭,發覺並不是很燙。“嗓子疼,頭也暈。”楚婉玉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半垂著眼瞼,努力裝出一副病如西子的模樣。“哦?嗓子疼,頭也暈。”李雅筠寬厚的手掌下移,在她柔嫩的面頰上慢慢地摩挲著,輕柔地跟著她唸叨了一句。男人獨特的嗓音傳來,透著幾分沙啞,尾調輕輕上揚,帶了幾分蠱惑的意味。由於他力道適中近乎於按摩的摩挲,楚婉玉不由得輕輕眯起了眼眸,半是享受般地微微揚起下巴,似乎想要承受他更多的撫摸。“下巴痛不痛?”李雅筠的手先摸到了她的下巴,彷彿摩挲著,轉而低聲問了一句,近乎呢喃般。楚婉玉聽著那道異常溫柔的聲音,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機械性地點了點頭。雖然人躺在床上,做這個動作著實怪異,但是她還是努力表達自己的脆弱。“得了,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什麼病會下巴痛呢!”臉頰被人輕輕捏了一把,李雅筠的聲音不再刻意壓低,恢復了平日的音調。楚婉玉一下子睜開眼眸,有些幽怨地看過去,似乎正在做美夢的人猛然被打擾到一般。她瞧著一旁的男人,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寬厚的手掌已經縮了回去,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你就不能再配合一下,每次都要拆穿。若是我真的有一日病了,恐怕你都會懷疑我裝的!”楚婉玉有些不滿地嘀咕了兩句,慢條斯理地從床上坐起,毫不客氣地就往他的懷裡倒。楚婉玉承認,她的確沒有楚惜寧的本事,和夫君平起平坐甚至有時候可以正大光明地約束著夫君。但是她引以為傲的是迂迴戰術,面對李雅筠這樣高階手段的男人,她每次都被整。整了幾次之後就學乖了,採取了不同的戰略,那就是隨意地撒嬌賣痴。反正她這輩子丟臉的事兒,幾乎都被李雅筠設計出過醜了,還怕什麼!李雅筠見她跟軟骨頭似的,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伸手扶住她的後背,卻不讓她靠進自己的懷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可是你經常對我說的話,現在原句奉還。快說,想出什麼餿主意或者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壞事兒,要夫君替你收拾爛攤子了!”李雅筠只用了一隻手臂,就制住了她的身子,無奈楚婉玉早就洞悉了他的動作,伸出雙手就要去抱他。李雅筠挑了挑眉頭,另一隻手也只得伸出來,在半空中抓住了那兩隻不老實的胳膊。“看樣子,今兒還是個十分嚴重的問題,不然這撒嬌的程度都上升了!”男人邊說邊輕輕挑起了眉頭,站起身一把提著她的後領,另一隻手摟住她的後背,就把楚婉玉從錦被裡扯了出來。半抱半拖地將她放到了椅子上,按著她的肩膀坐好。李雅筠則挑了另一張椅子坐在她的對面,手撐著下巴看向她,臉上依然是好整以暇的笑容。雖然是沉默,只不過他的神態表情都帶著一種無聲的催促。“我要懷上孩子。”楚婉玉收起原先跟小狗似的表情,挺直了腰板抬起了胸脯,面色冷厲目光如炬,十分有決心地說道。李雅筠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頭,依然沒有說話,顯然在等她的下文。“立刻、馬上!”楚婉玉輕輕揚起下巴,目光下垂地看著他,像是宣言一般。“我們不是一直都在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