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手怎麼流血了?”那丫頭一驚一乍的聲音傳來。沈碧霞一聽說吳佳的手流血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三兩步就走了進去。很快就傳來了沈碧霞心疼的聲音:“佳兒,你怎麼如此不小心,是不是方才被那簪子給劃的?真是的,都說了你別要。”沈碧霞喋喋不休的聲音傳來,站在內堂裡的沈修銘,眉頭則越皺越緊。對於沈碧霞不停地提到簪子頗有幾分不解,不由得挑起眉頭,臉上的神色顯然帶著不耐。不由得看向衛氏,似乎想從她那裡得到答案。衛氏下意識地回頭瞥了一眼屏風,母女倆絮絮叨叨的聲音還在繼續,衛氏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不由得低聲道:“弟妹想送根簪子給吳家表妹,不想姑姑不讓要,於是就推搡起來。弟妹想去攔著,沒想到就暈了。現如今恐怕是表妹傷了手吧?”衛氏的聲音裡透著幾分猶疑,顯然她也不敢肯定,畢竟未親眼瞧見。沈修銘的面色徹底陰沉下來了,回過頭眼神陰鬱地瞥向屏風,額角的青筋隱隱爆出。“你先別亂動,正好待會子等大夫給你二表嫂瞧過之後,再來給你瞧瞧!”沈碧霞一瞧見吳佳手上的血,心疼的要命,也沒在意外面的場景。倒是吳佳一直關心著,不由得暗暗留心,一聽衛氏都說了。再想起以前沈修銘的性子,不由得手往後面縮了縮,低聲道:“不用了,回去讓丫頭包一下就好了!”“那怎麼行?你去瞧瞧外頭,大夫什麼時候診治完,也好過來瞧瞧表姑孃的手!”沈碧霞眉頭一挑,看向吳佳的眼神裡就帶著幾分厲色,手一揮便揚高了聲音吩咐道。“姑姑,您還是帶著表妹出去等吧,大夫診治的時候需要絕對安靜!”沈修銘的眼眸輕輕眯起來了,臉上的神色越發陰沉,顯然是發怒了。卻又怕打擾大夫看病,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努力好聲好氣地說著。不想偏生有人是蹬鼻子上臉的人,沈碧霞立馬錶示不同意,急聲道:“修銘啊,你表妹趕了這麼久的路,手又傷了,不宜多動。我們就在這兒等等,無事的!”沈修銘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往屏風處走,似乎是有幾分發怒了。“出去等,不要讓我重複,姑姑!”他的聲音十分冰冷,似乎連一點感情都不帶,同時又夾雜著脅迫。皺起的眉頭裡,透著深深的厭惡。沈碧霞暗暗一咬牙,這國公府裡也只有這混賬會如此不顧臉面。她還不想和這位世子撕破臉皮,努力壓制著心底的火氣,一把扯過吳佳未受傷的手,就半拖半拽地拉著出了內堂,去了偏廳。不過片刻,大夫走到早已收拾好的桌子旁,提筆就開始寫。“大夫,不知內人身體如何,為何會突然暈倒?”沈修銘幾步就走了過去,臉上的怒容也收斂了起來,完全是一副擔憂的神色。大夫刷刷幾筆便把一張藥方寫好了,聽到沈修銘的問題,捻了捻過長的鬍鬚,低聲道:“少夫人方才一時著急上火,又摔至地上,需要調養幾日。還好沒磕著哪裡,不過少夫人身子精貴,日後還是注意些好!”沈修銘連聲道謝,聽到大夫的話,想起方才衛氏的話,心底對沈碧霞母女更是惱怒了幾分。送走了大夫,衛氏也識趣地離開了,只剩下沈修銘夫妻倆。沈修銘見人都出去了,幾步就走到了床邊上,仔細瞧著躺在床上的人。楚惜寧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眸輕閉著,唯有清淺的呼吸還證明著她是睡了過去。沈修銘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有些受不了這樣不嗔不怒的楚惜寧,連忙坐了下來,寬厚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荑,放到臉上輕輕摩挲。“平日裡瞧著是個滑頭,怎麼今兒倒是栽在那母夜叉手裡頭了?都跟你說了,不用跟這些不相干的人來往,若是受了欺負只管告訴我就成,何苦親自上陣?”他攥著她的柔荑,一路移到唇邊,細細密密的吻落到柔嫩的掌心。炙熱的氣息噴吐在掌心上,伴隨著男人嘴唇柔軟的觸感,楚惜寧的手禁不住敏感地抖了一下。握著柔荑的大掌猛地攥緊,臉上擔憂的神情漸漸消退,轉而變成了幾分惱怒。“你裝暈!”非常肯定的三個字從牙縫裡擠了出來,沈修銘慢慢俯□,嘴唇幾乎貼在她的耳側說道。楚惜寧連忙睜開了眼眸,臉上露出幾分略帶討好的笑容,兩隻手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推他起來。瞪著眼眸望進他的,瞧著裡面的無奈和惱怒,柔荑抬起細細滑過他的側臉。“我是真的被木匣子碰倒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大嫂!”軟糯糯的聲音裡透著幾分耍賴,臉上努力露出幾分一本正經的表情。沈修銘怒瞪著她,細細感覺她在自己臉上猶疑的手,忽然臉一側張嘴一下子咬住了她的小指。楚惜寧整個人一抖,連忙從床上坐起,也不再裝柔弱了。另一隻手撫上他的嘴,想要他鬆開又不好直接掰他的嘴,頓時苦著一張臉。沈修銘的牙齒微微用力捻,楚惜寧立馬“噝噝”地吸氣,頭也慢慢靠近他,似乎這樣可以減輕痛苦一般。“鬆口好不好,我錯了,下回要裝暈定先通知你一聲。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