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寧淡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緊接著輕輕抱住她,將頭靠在她的耳後,冷聲道:“母債女償,天經地義。楊氏這樣作踐你的爹孃,你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楊紅花吧?”低低的童聲夾雜著一股熱氣侵襲著楚婉玉的耳膜,她緊緊地抓住楚惜寧的衣袖,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裡透著一股恨意。待兩人到了二房的院門口時,裡面似乎還傳來爭吵聲。“楚明,我告訴你,你一人犯的錯一人受!我和玉兒不會陪著你,至少我也要讓玉兒在侯府長大!”盧秀歇斯底里的吼聲從裡面傳來,緊接著是壓低的男聲,也聽不清說什麼,瓷器摔碎的聲音夾雜其中。楚婉玉後退了兩步,她看向二房的院子裡,眼神裡帶著一種恐懼。她一點都不想回去,不想去看爹孃爭吵的嘴臉。“去吧,二嬸會護著你的。”楚惜寧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讓二房的丫鬟帶著她進去,才轉身離開。冷風吹過,楚惜寧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只想放縱地狂笑。欺騙、侮辱甚至是謀害,這一輩子通通都還給他們!用盡一切,不擇手段。老夫人一回去就病倒了,開始昏睡不醒,想來是被楚明傷透了心。薛茹和三夫人輪流守著,楚侯府這個年過得異常膈應。待到初十,朝廷的文書就下來了。楚明被剝奪了官職,並且以為官之時名聲不佳為理由,不得留在京都。楚明那些風流韻事,一下子全都被翻了出來,甚至被說書的人拿出來講故事,整個京都的大街小巷都流傳著這麼一位好色的二爺。老夫人好容易清醒了些,待聽到這個訊息,又暈了過去。眾人皆道楚家不幸,才有了這麼一位不堪的二老爺,實則是楚昭幾日前請了人吃酒。第二日彈劾楚明的奏摺,就如雪花般飄到了皇上的龍案前。對於楚明處心積慮安排的楊氏,即使楚昭不敢斷定楊紅花就是楚明的孩子,卻也心寒了。積壓這麼多年的怨恨發出來,手足相殘他也毫不含糊。盧秀幾乎哭斷了肝腸,連京都都待不下了。大嫂許諾的一千五百兩銀子,她細細算了下,才發覺吃虧了。往日在侯府,燕窩銀耳隨叫隨到,若離了侯府,沒有銀子哪來的飯吃?更何況二房並無人有奉銀,完全要靠大房的接濟。老夫人在時還好,若是不在了呢?作者有話要說:越發越晚,抱歉啊,妞們。日更六千果然是種挑戰啊,嘶吼~☆、052 元宵擺宴這幾日二房一直在忙著收拾行李,大箱小箱,榮壽居那邊也沒有丫頭來幫忙了。都忙著照顧老夫人,盧秀那日和楚明幾乎吵到了第二日清晨,最終邊哭邊把楚明推出了門外。“楚明,你瞧著哪個美妾好,你就去她那屋吧。我盧秀不伺候了!”盧秀猛地把他推了出去,待瞧到發著抖站在院子外面的楚婉玉時,一下子撲了過去。“你們這起子下人作死啊,怎好讓姑娘一人待在門外?我的玉兒啊,怎麼這麼苦啊!”盧秀把楚婉玉小小的身子摟在懷裡,屋外冷得不像樣子。楚婉玉已經站在那裡好久了,嘴唇都凍得發紫,幾乎全身僵硬。任誰來拉她就是不走,她要等著爹孃吵完。當接觸到盧秀溫暖的懷抱時,她幾乎是仰起頭就嚎啕大哭。“娘,我不走。玉兒以後再也不會惹祖母和你生氣了,我不走!”楚婉玉直接跪趴在盧秀的懷裡,幾乎是尖聲叫喊。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哀聲痛哭,楚明似乎受不了這樣的魔音繞耳,最終猛地一甩衣袖離開了。“姑娘,今兒是二房離開的日子,您還穿這顏色的衣裳?”綠竹拿著新做的大紅色衣裳,臉上明顯露出些許猶豫的神色。還未等楚惜寧開口,一旁的清風已經從她的手上奪下了衣裳,對著綠竹翻了個白眼。“他們二房那宅子也是我們夫人收拾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侯爺幫襯的?再說又不是去奔喪,穿個紅的怎麼了?”清風三兩步走到楚惜寧的面前,動作麻利地替她穿,嘴裡倒是一刻不閒著。“大過年的,你瞎嚼什麼呢?小心被人聽了去!”綠竹撇了撇嘴,也不在意清風這張不饒人的嘴,自去和落雪一起端水替楚惜寧梳洗。一屋子人正圍著楚惜寧團團轉的時候,半月挑著簾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的神色。“姑娘,今兒早上起來,二姑娘把腿摔著了,現在躺床上不能動了!”半月的聲音帶著粗氣,顯然是急急忙忙跑回來傳話所致。幾個跟陀螺轉似的丫頭,都停了下來,愣愣地瞧著半月,似乎一時沒轉過彎來。楚惜寧輕哼了一聲,小手扒拉著首飾盒的絹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二嬸可夠狠的啊,看樣子二姑娘得留下來了。”幾個丫頭不再嬉鬧,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楚惜寧收拾完了,也沒急著去前院,而是就著落雪的手用了一碗粥。“你們也輪換著吃一些吧,二嬸指不定得鬧成什麼樣呢!到時候能幫上繡線的,就都去幫幫!”楚惜寧揮了揮手,幾個丫頭心裡也清楚,不再推脫去了外屋匆匆吃了幾口。等楚惜寧趕到前廳的時候,盧秀已經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