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兒就會來和你攤牌。你若是還糾結於收房一事,很容易弄僵了。你們父子倆都是一副倔性子,到時候弄得誰都不開心,那就得不償失了。收房不急於一時,等二郎自己有了那心思,恐怕誰都攔不住。順其自然方為上策!”廖氏輕嘆了一口氣,說了這幾句話,便重新將披風的帽子戴好。沈國公暗暗琢磨著這幾句話,先是不服氣,憑什麼要他跟沈修銘服軟。後來又有些想通了,覺得是自己多管閒事兒才導致的。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廖氏已經提著燈籠出去了。桌上的燈也被吹滅了,屋子裡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被窩裡的熱氣已經被攪和得差不多了,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又是死一般的寂靜。身上疼痛的感覺再次襲來,沈國公咬著牙哼唧著顫巍巍地躺了回去。黑暗、寂靜、孤獨外加冷被窩,每日御女無數的沈國公表示,此刻他心如死灰,完全是孤家寡人一個。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悽慘的日子。朦朦朧朧地捱過了一晚上,想起廖氏所說的話,他特地起了個大早。只是待他在丫頭的服侍下,勉強穿好衣服,折騰了半晌才下床,椅子上墊了厚厚的墊子,他才能安然地坐在上面。去通傳的小廝卻跑來告訴他,沈修銘去上朝了。沈國公氣得咬著牙,把那個小廝罵了出去,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老糊塗了,忘記沈修銘要上早朝。直待快用午膳的時候,沈修銘才匆匆回來了,不過他第一件事兒自然是回喜樂齋看媳婦兒。早把老爹丟在後腦勺了,自然也不會知道他親爹盼他快盼得迎風流淚了。“今兒早上,公爹那邊派了人來問你的去向,應該是找你有事兒,這會子你先去瞧瞧他?”還是楚惜寧想了起來,低聲提醒了一句。沈修銘才想起這茬,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輕輕思索了片刻才道:“成,我現在就去找爹,早去早回好陪你用膳!”甩下這句話,他便站起身匆匆走了,楚惜寧看著他大步往前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希望不是一場大鬧才好。當有小廝通傳二爺到的時候,沈國公已經等得不耐煩,脫了衣裳躺到床上去了。此刻終於聽到那混小子來瞧他了,心裡頭早就憋了三分火氣。“那混賬還來什麼?替老子收屍呢?”羞怒之下,沈國公便有些口不擇言起來,絲毫沒想到這是在咒他自己死。傳話的丫頭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正進退兩難的時候,沈修銘已經邁著大步走了進來。“親爹啊,這麼多日子了,您心裡頭那股邪火還沒去掉?”男人嬉皮笑臉的聲音傳來,院門外那些丫頭哪裡敢真的阻攔他,意思一下就都放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