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則拼命地往沈碧霞懷裡躲,瞪大了眼睛瞧著吳起。吳起聽到她的話,臉上的笑意越發陰沉,陰陽怪氣地說道:“夫人,您就別說這種惹人發笑的話了。您是出嫁的姑奶奶,整日賴在國公府裡,多虧了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寬宏大量,不稀罕和您計較。可您呢,總是惹是生非,溜酸掐尖,把主人家弄煩了。沈國公親自寫的信,讓老爺派人來接您,那些侍衛自然是回了國公府候命去了!”吳起微微挑起眉頭,輕輕眯著眼睛看向她二人,似乎在看一對不識好歹的蠢貨一般。嘴角處浮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說完之後手一揮,身後那幾個小廝立刻湧了上來。“你們要幹什麼!”沈碧霞和吳佳眼瞧著走近的幾個小廝,一下子慌了手腳,驚慌失措地轉身似乎想跑。那幾個小廝可不管什麼夫人、姑娘,反正他們只聽吳起的話。衝上去一把抓住兩人的手腕,粗魯地推搡著她二人,連拖帶拽地弄上了那輛普通的馬車,簾子一放。“我勸夫人和姑娘還是少喊幾句吧,這裡荒郊野嶺的,就算喊破了喉嚨也沒人聽得見。您二位還是省省力氣,想著回去之後如何對付其他姑娘們吧!”吳起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了進來,依然透著一股子陰森,沈碧霞和吳佳果然閉上了嘴巴。但是想起吳府那樣子的後院,二人的心底皆是一片沁涼。吳家貌美如花的姬妾不比沈國公府少,吳家老爺更是好色好賭的沒邊了。有時候喝醉了,見到誰都會打罵。因著少了姑奶奶和表姑娘,沈國公府的後院安生了不少。沈修銘昨晚上躲出去了,原本是拉著好幾個人喝酒的,結果五皇子和李雅筠都是鬼機靈,藉口上茅房一去不復返了。最後又剩下他和秦連海那個酒鬼了,害得他現在頭還有些暈。上完了早朝便直接回府了,聽聞了吳佳母女倆的遭遇,他就差拍手稱快了。“終於把兩尊瘟神送走了,這後院也能消停些。”沈修銘坐在榻上,一邊替楚惜寧揉捏著略微腫脹的小腿,一邊輕聲地感慨著。楚惜寧仰躺在榻上,輕閉著眼睛靜靜享受著他的服務,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來,讓我聽聽,小壞蛋有沒有亂動?”沈修銘頓住了手上的動作,雙手撐著身體輕輕磨蹭到楚惜寧的身邊,俯下耳朵貼上她圓鼓鼓的肚皮,閉著眼睛認真地聽著。“現在消停了。”楚惜寧伸出手,摸上他的額前的碎髮,提起將要出世的孩子,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你這個當爹的,要是想聽他的動靜,不如就搗鼓一首樂曲,隨便什麼曲子。興許他還能賞個臉!”楚惜寧低聲調侃了一句,只惹來沈修銘的瞪視,他混世魔王的性子,又早早去參軍,每天腦子裡都想著如何欺負人,哪裡有空閒去學吹曲兒。衛國公府裡,二房一片上躥下跳的聲音,卻基本上無人敢靠近。衛子林已經搗鼓了一上午他那強大的毒物後宮了,摸摸這個,碰碰那個,卻都十分嫌棄的模樣。“真是的,你們這群每日只想著□的混蛋,沒有一個能挑得起大梁當皇后的!連封號我都想好了,叫惜後!”衛子林手裡正抓著一條花斑小蛇,兩隻手抓緊了它的尾巴,似乎為了發洩不滿,竟是拼命地甩著。不想竟是手一滑,那條小蛇直接猛力地甩到了牆上。“啪!”一聲脆響之後,便是鮮血四濺!“啊啊啊,花妃,我的花妃,你是我最寵愛的啊!沒出息的,你怎麼就死了,我還指望你掌管後宮呢!”衛子林立馬撲了上去,那條蛇帶著血印從牆上滑了下來,躺倒在地上抽搐著,直到血流乾了才僵直不動了。一陣陣乒乓聲傳來,剛消停了一會兒,又是一陣哭嚎聲不絕於耳。楚珍異常淡定地手捧著茶盞喝茶,她就在二房的主屋裡,那乒乓聲異常清晰響亮。因為衛子林那廝把他那偉大的毒物後宮,就建在他們歇息的旁邊那間屋子裡。所以無論做什麼,都一清二楚地傳了過來。她坐在窗下的椅子上,透過窗戶看向屋外的參天大樹,嘆了今日的第八口氣。嘆氣並不是糾結於她找了這樣一個夫君,而是為了早膳上的一句話,她悔得腸子都青了。今兒早上,她一如往常的起身,身旁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衛子林早就投奔毒物的懷抱了,她也習以為常了。衛國公府的早膳都是嫡房一起用的,所以她洗漱完畢之後,便去旁邊那間屋子找衛子林一起去。衛子林正弓著身子,一個個翻找著裝毒物的籠子,就像每晚皇上要翻綠頭牌一樣。每日早膳他要帶著新寵的毒物去,向他的爹孃以及哥嫂問安。“娘子,你有沒有看見我上回那個膚若凝脂的白貴人,就我很喜歡的那個。”衛子林頭也不回,語氣有些著急地問道。白貴人是一條雪蠶,的確通體雪白,很會讓人誤以為那是個無害的益蟲。“是不是那個比我的手臂還白,你整日拿出來顯擺的?”楚珍從懷裡掏出錦帕,放在指尖纏繞著,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衛子林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直了身子轉過頭來,一臉期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