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輕輕點了點頭,此人正是沈修銘身邊的侍衛,他也只是忽然得到沈修銘的命令,來替寶釵閣這場大鬧增添一把火,順帶著廢了駱睦的一條腿。寶釵閣被毀得慘不忍睹,裡裡外外的首飾都被砸得稀巴爛,就連裡面存銀子的地方,都被砸開了,銀票當然是所剩無幾。錦衣衛感到的時候,那些鬧事兒的人已經被隔開了,駱睦就這樣躺在地上,捂著右腿大聲地嚎哭,十分狼狽。四周圍觀的人瞧著駱睦右腿那離奇的擺放造型,心知這條腿是廢了。但是卻都不知道怎麼弄得,問駱睦他自己也不知是誰。府衙的人很快便帶著幾個口出狂言的家丁離開了,至於其他人逃的逃,放的放。錦衣衛也只是派人去駱府通知而已,直到楊紅花收到訊息,派人過來,才把駱睦從地上弄起來去看大夫。寶釵閣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京都的街頭巷尾討論了許久。駱睦的身份也暴露了出來,眾人一片譁然。沒想到當初盛極一時的兩榜進士,竟會從商,而且還做出這種摻假有辱斯文的事兒。一時之間,討伐聲四起,待得知駱睦的右腿瘸了之後,不少人都懷著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楚惜寧這幾日的心情明顯大好,幾日未露面的青蓮也出來服侍了,只是她的模樣比較疲憊。那麼些首飾全部拿到一家可靠的金店融掉了,先用陶泥按照原先的樣式做出來,再用金銀在表面裹上一層。至於玉器則更簡單,找最劣質的玉器做出模子來,打磨後再抹上一層薄蠟,體現出光澤就好。最後再由青蓮將這些劣質的首飾換掉寶釵閣原有的,威脅掌櫃的賣出去一段時日才發作。當然客人也專挑那種有錢愛慕虛榮,卻不大識貨的富家千金或者紈絝子弟。其中的過程雖然有些複雜,不過好在楚惜寧只偶爾出出主意,剩下的都交給了青蓮。當然其中沈修銘自然是功不可沒,想來他也費了一番周折。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的更新也將在晚上八點,算是假期時間的穩定更新吧!☆、099 歡喜添妝寶釵閣的事兒鬧得雖挺大,但是駱睦在朝中已經無人可依靠,雖沒人替他出頭。錦衣衛象徵意義地查了一下,線索根本就是斷的。甚至可以說被人刻意抹得乾乾淨淨,打造首飾的手法完全一樣,寶釵閣以前用的金店不少夥計都離開了,根本無從查起。最後這件事兒也就不了了之,駱睦只能自認倒黴。他渾身是傷,就連臉上都跟破了相一般。請大夫找人查案子,裡外都是楊紅花安排的。她就在駱睦醒來之後,來瞧過一回,其他時間都在忙著看顧店鋪。卻也不敢有大動作,免得被人在暗地裡使絆子。駱睦心裡的怨氣越來越大,身邊的小廝趁著空閒跑過來悄悄告訴他,楊紅花已經暗暗收回了駱睦在管的三家店鋪,說是要籌集銀子,再開一家寶釵閣。“夫人,爺又在屋裡摔東西了,您去瞧瞧吧!”一個丫頭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擔憂的神色。駱睦根本不能下床,更不能移動,所以只能靠摔東西這種方式發洩自己的不滿。楊紅花眉頭輕擰,根本沒做理會,依然緊盯著手裡的賬冊。“夫人,爺他——”那個丫頭見楊紅花無動於衷,不由得再次開口。“他要鬧就給他鬧,摔壞的東西記在賬上,從爺的月銀里扣除!”楊紅花顯然十分不滿,冷聲打斷了丫頭要說下去的話,滿臉透著不耐。幾個跟在身後伺候的丫頭都怔了一下,夫人這是要和爺正面對抗了?還說出要扣月銀這樣的話。那個來傳信的丫頭是駱睦貼身伺候的,聽到楊紅花這麼說,當場臉色就變得慘白 ,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夫人,老爺畢竟還在病中,您經常教導奴婢,夫妻同心方能萬事無憂。”楊紅花身邊的大丫鬟不禁上前跨了一步,柔聲說了一句,足夠周圍的人聽到。來報信丫頭的臉色也好了些,不由得對著那個大丫鬟輕笑著點了點頭。“夫人,您不必給這些人授以話柄,店鋪都已經回到您的手中了,老爺又無法走路了。這駱府還不就是您的天下?”那個大丫鬟低下/身,壓低了聲音說道。其他人都沒有聽清,還以為她在勸著楊紅花。楊紅花聽了她的話,果然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了,微微站起身道:“走,瞧瞧爺去!”“噼啪!”剛走進院子,就從屋裡飛了一隻花瓶出來,摔到地上立馬就碎了,精緻的花紋也變得異常猙獰難看。楊紅花的眉頭緊蹙,這花瓶還是駱睦要附庸風雅,她特意花銀子尋來的,現在就這麼碎了,真是敗家子兒!她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提起裙襬走了進去,臉上笑顏如花。“爺,您這是怎麼了?身子還未好,就這樣大的火氣,小心傷了神!”楊紅花婷婷嫋嫋地走了進來,見到駱睦側躺在床上,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幾分。駱睦一聽到她那甜膩的聲音,就下意識地輕眯起眼睛看著她,一見她淡妝濃抹,神態嬌媚,渾然不像夫君殘疾的女子。他心底的火氣又上升了幾分,暗暗咬緊了牙關,冷聲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