靄哥兒聽她這麼說,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似乎立刻就把方才不愉快的事兒丟到了腦後,執起黑子大殺四方,甚至揚言這回一定要勝利。玩鬧了一陣子,楚惜寧遵守諾言,讓幾個丫頭折騰了一會子收拾好,才跟著他一起去了大房。“弟妹怎麼親自把他送回來了?你現在身子重了,行動不便,可不能隨便亂走。我就說這泥猴兒給你添亂了,他還巴巴地要去叨擾你呢!”衛氏迎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的笑容,面色泛著紅潤,顯然最近的精神不錯。楚惜寧仍然言笑晏晏地和她打招呼見禮,倒是靄哥兒似乎又想起了香囊的事兒,不由得皺起了一張臉。衛氏只以為靄哥兒是被方才那番話調侃得不高興了,也沒去理會。“多虧了靄哥兒陪著玩兒,我才不會太過無趣!嫂子,我有話跟你說。”楚惜寧跟她客氣了幾句,臉上的笑意不減,似乎只是要平常的話家常一般。倒是衛氏此刻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讓周圍的丫頭帶著靄哥兒退下,屋裡除了衛氏,還留了楚惜寧和清風。楚惜寧現在是特殊時期,衛氏不敢冒險,再隱秘的話總之對著清風也能說。“其實今日在靄哥兒身上的香囊裡發現了麝香,因著靄哥兒常來玩兒,他又是小孩子,所以許媽媽並沒有搜查什麼。直到偶然坐得近些,才聞到那股子味道。我問了靄哥兒,靄哥兒說是他身邊的玉英特地讓他帶的,他不想帶的時候,玉英說是嫂子做得哄他帶上了。”楚惜寧的語調十分平和,並沒有出現激動發怒的跡象,當說到比較重要的地方,她輕輕減緩了語速,好讓衛氏聽得清楚。從她說第一句話開始,衛氏的眉頭就跟著蹙起了。不論怎麼說,靄哥兒身上的香囊既有了這個東西,又指出是她繡的,只要楚惜寧到廖氏面前告狀,那麼衛氏也脫不了干係。但是楚惜寧卻直接來到她面前,光明正大地詢問她。“我的確會經常給靄哥兒做衣裳,但是香囊我從來沒做過。他沒了爹,我就怕他會性子軟弱男生女相,所以這種小玩意兒根本不會讓他接觸。不過幾日弟妹能坦誠布公地找我,那麼我也不會就給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答案。這香囊既是靄哥兒帶過去的,我就一定查清楚是誰在搞鬼!”衛氏沉思了片刻,索性也直接挑明瞭說道。楚惜寧輕笑著點了點頭,明顯比較滿意這個答案,轉而低聲道:“那就麻煩嫂子了,我在喜樂齋等著你的好訊息!”衛氏擺了擺手,臉上的神色透著幾分嚴肅,道:“日後弟妹還是謹慎些,即使是靄哥兒去玩兒,也該仔細查清楚了,這回是被許媽媽偶然碰到了。弟妹最好留下個丫頭在大房,也好全程陪著我查,捨得我再派人去告訴你,若是個蠢笨說不清楚的,弟妹興許也搞不明白了!”衛氏不忘低聲叮囑她,當然要個丫頭也是必然的。楚惜寧輕輕挑了挑眉頭,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幾分。當初能被楚雯暗算的衛家姑娘,現如今的確不可小覷了。大房的哪個丫頭說不清楚,無非是要楚惜寧留下個丫頭做見證,讓雙方都安心,確保衛氏的清白。沒有弄虛作假隨便找個人頂嘴,也沒有屈打成招的跡象。“那是自然,還是嫂子考慮得周到。嫂子還能讓靄哥兒去陪我玩兒,惜寧就要更加謝謝嫂子了!”楚惜寧笑得眉眼彎彎,再次對衛氏表示感謝。衛氏自然不會因為這事兒不讓靄哥兒去玩兒,相反的還會更加頻繁。若是不讓他去,才會顯得做賊心虛呢!楚惜寧之所以把這件事交給衛氏處理,是相信衛氏根本不會做的。即使衛氏真心想要動她的肚子,也不會把陷害人的東西放到靄哥兒的身上,衛氏不會讓自己這麼小的兒子染髒了手。半月作為傳話的丫頭,被留在了大房。待楚惜寧走了,衛氏幾乎沒有猶豫,立刻讓人去傳玉英問話。只是整個後院翻成個底朝天,也找不到玉英的人影了。去玉英住的下人房搜查,貴重的東西被帶走了,衣物什麼的都被留了下來。答案已經昭然若揭,有人收買了玉英,並幫助她逃離了。衛氏顯然很生氣,就這樣的人竟然放在了靄哥兒的身邊,顯然十分危險。當半夜把這件事兒傳給楚惜寧的時候,顯然楚惜寧也發怒了,沒有對牌,玉英是怎麼出去的。她和衛氏幾乎都想到了,很顯然指使玉英的人是個主子,而且是個比較有錢的主子,還得夠恨楚惜寧。國公府後院來回就那麼幾個正經主子,沈修銘沒有通房沒有妾室,楚惜寧這胎生下來應該是皆大歡喜,礙不到什麼人兒。現在連有嫌疑的衛氏都被摘開了,那麼只有恨著楚惜寧的人,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玉英的賣身契還在衛氏手中攥著,待她派人去玉英家裡搜尋的時候,也早已是人去屋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衛氏已經在心底猜測是誰下的手了。這件事兒楚惜寧並沒有立刻告訴沈修銘,主要是因為還沒查出結果來,又怕沈修銘暴怒之下,會直接找他懷疑的人去算賬。衛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