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身上踹。三夫人一隻手捂住臉,一隻手無力地擋著三老爺的攻擊。但是那隻黑色的硬底靴子,還是無情地招呼道後背、大腿和肚子上。她猛烈地喘息和咳嗽起來,身上是火辣辣的疼痛,三老爺每一次腳落下,似乎都要把她往死裡踹。周圍的丫鬟紛紛湧了上來,拉住三老爺,有幾個忠心的丫頭,甚至跪爬到三老爺的身邊,抱住他的大腿,不讓他再踹。“都給我滾開!”三老爺正大力地撒著心底的火氣,腿被丫頭抱住了,行動受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猛地用力踢開周圍幾個丫頭。三夫人此刻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身上新換的衣裳早已看不出原先的顏色了。髮髻散亂,上面沾滿了灰塵,混著流出來的淚水,看起來髒兮兮的,好不可憐。□在外面的手臂上,已經沁出了血絲。“嗯”三夫人即使已經痛得痙攣了,卻不敢大聲叫著,生怕再次惹怒三老爺,只咬緊了牙關輕輕□著。“二房是被逐出侯府的,二嫂回來這麼久,都沒翻過身來。沒想到這回因著這件事兒,讓二姑娘揚了賢名。而你卻成了心如蛇蠍,只會耍手段的毒婦了,不僅珍兒和珠兒,整個三房都受你連累,永遠地抬不起頭來!”三老爺低著頭,冷冷地看著她,眼神裡沒有絲毫憐憫。彷彿此刻躺在他腳邊的不是結髮妻子,而是一件可有可無的物品一般。三夫人聽著三老爺的口氣不再是先前的暴怒,她的心底也微微放鬆了些。想著三老爺定是平靜了些,她便暗咬著銀牙,硬撐著坐了起來。旁邊自然有丫頭上前來攙扶她,顫顫巍巍地屈起腿,卻是沒站直便一下子摔倒在地,她便就著這個姿勢,跪了下去。膝蓋硬生生地碰到了地面,發出了一道沉悶的“咚”聲,讓人跟著眉頭一皺。“老爺,都是妾身一時心急,瞧不慣盧秀那副得意的模樣,才犯下如此大錯。不過二房畢竟已經倒了,您現如今在朝堂上又可以幫著大哥,大房應該不會下太狠的手。”三夫人依然低著頭,一隻手緊緊地捂著臉上的錦帕,指縫間又感到一陣粘稠,鼻尖也嗅到了幾分腥味,想來臉上的傷口定是又裂開了。三老爺慢慢地踱步到一旁的椅子上,猛地坐了下去,捧起桌上的茶盞。聽到三夫人的輕聲辯解,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帶著十足的嘲諷。他揮了揮手,屋子裡的下人全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們夫妻二人說話。“你想得也忒好了,不說老夫人先前把二房寵成了心尖,就說現如今,二房都成一筆爛帳了。老夫人還親自幫著二姑娘謀劃親事,就足以見得這事兒,老夫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三老爺輕哧了一聲,聲音裡帶著十足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