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的眉頭緊鎖,因為楚珍被蛇咬了,衛國公府恐怕是一時手忙腳亂,才會讓這丫頭溜出來。現如今衛國公府也傳出信來,楚珍也是生死未卜。“讓大管家派人去衛國公府問問,無論如何先得知曉三姑娘究竟行了沒?”楚昭暗暗咬了咬牙,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先得了解楚珍的情況,揮了揮手讓人去通知大管家。夫妻倆都有些坐不住,方才還有些豔羨楚珍得了門好親事,現如今也被這個訊息全嚇沒了。這都什麼事兒啊,一條蛇還是新得的寶貝,只盼著楚珍別楚家當日就沒了。直到了第二日清晨,才有訊息傳來,楚珍被救過來了。那報信的三等丫鬟也被留在了侯府,另派了別的丫頭去伺候。自然楚珍第二日無法回門,衛國公和國公夫人親自來了一趟,自是歉意滿滿,說是要等楚珍恢復過來後,壓著二少爺一同來致歉。楚昭也只能拖著,衛國公府的訊息被封住了,難免讓人猜測紛紛。衛家這位二少爺自小就遠離京都養在外面,而且關於這位少爺的訊息一概是嚴禁傳播,遂楚侯府也不大瞭解這位二少爺的品性。薛茹歪在榻上捏著眉頭,想起昨日衛家二少爺那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結果回了國公府就變了模樣。她這心裡頭就滲得慌,惡人自有惡人磨。三夫人搶的這門親事,就目前來看可謂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在楚侯府紛紛陷入對三姑娘境遇的感慨之時,老夫人聽到這個訊息後,倒是先冷笑了一下,低聲道:“果然是因果迴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穆嬤嬤輕舒了一口氣,想來老夫人抑鬱的心情應該好受些。有三姑娘一起倒黴,估計老夫人應該心裡平衡些。“啪!”正喂著吃藥,老夫人卻抬手猛地將穆嬤嬤手中的藥碗推掉了,驚得立在四周的丫頭都紛紛低下了頭。“兩個沒用的東西,在府上的時候,一個個使手段鬥心機,誰都不比誰差。怎麼嫁進了別的府邸,就弄得這樣悽慘?平白給人當了笑話!”老夫人肅著一張臉,勉強撐起身子,厲聲喝罵道。穆嬤嬤也跟著一怔,轉而在心底嘆了口氣。畢竟二姑娘、三姑娘過得都不算好。兩位姑爺,一個病秧子,一個沒良心,都算不得良人。老夫人雖氣憤三房奪了親事,但是嫁出去的姑娘日後和侯府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現如今嫡庶兩位姑娘都被欺負,也難怪老夫人怒上心頭了。“咳咳咳!”老夫人劇烈地喘息著,似乎被火氣堵得透不過氣來,猛烈地咳嗽起來。蒼白的面色更加難看,手也無力地捶著胸口,異常難受的模樣。穆嬤嬤被嚇得猛然一驚,連忙衝上前去,替她輕輕拍打著後背順氣。老夫人彎著腰,軟趴趴地癱倒在穆嬤嬤的懷裡。穆嬤嬤見她慢慢平息下來,雙手微微用力剛想扶她坐好,不想老夫人竟是猛地推開穆嬤嬤,趴倒在床邊,“哇——”地一聲吐了起來。早膳用的小米粥混著濃黑的藥汁,一股中藥味流竄了出來。幾個侍立一邊的丫頭,見老夫人吐得這樣厲害,立馬動了起來,端盆打水找衣裳的。穆嬤嬤一直替她順著氣,直到老夫人吐完了,才接過丫頭擰乾的毛巾,細細替她擦著嘴角。立馬就有丫頭過來處理那堆嘔吐物,又灑了些香粉,開窗通風。屋子裡頭立馬變得乾乾淨淨,清淡的香味縈繞其中。老夫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渾身無力,任穆嬤嬤帶著丫頭們給她換衣裳。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事兒一般。“都是窩裡橫的。”半晌,待她好容易回過神來,有氣無力地感慨了一句。穆嬤嬤輕輕抿了抿唇,低聲勸道:“老夫人也別太著急了,兩位姑娘都是新嫁娘,到了外府還不熟悉,自然示弱些。況且三姑娘本來就聰穎能忍,頭一日她還不知曉情況就被蛇咬了,過一階段自會好的。”穆嬤嬤這倒是實話,楚珍的確很冤,誰能想到從新房的床底下冒出蛇來咬人,而且聽那口氣,這蛇還是夫君的寵物。當真是被咬的措手不及!“傳信去沈國公府,讓寧兒向著她嫂子打聽一下,這衛家二少爺究竟如何,怎麼會養條蛇當寶貝?”老夫人輕嘆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吩咐著,過了片刻就已經睡了過去。幾個丫頭都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穆嬤嬤看著老夫人一日不如一日的精神面貌,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歲月催人老。待楚惜寧得到老夫人的吩咐,已是晚上了,她自然也要哀嘆一回楚珍的倒黴來。這婚事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原本她也是要去問衛氏的。只是這幾日沈碧霞和吳佳母女倆,花招百出,鬧得衛氏忙亂不堪,楚惜寧有些不好意思去叨擾。第二日,天還沒亮,楚惜寧就已經招人進來準備梳洗,腰上卻被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摟住。“起這麼早做什麼,我練功的時辰還沒到?”沈修銘一臉沒睡醒的模樣,模糊不清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沙啞。楚惜寧動了動痠軟的腰肢,似乎想要躲避他溫熱大掌的觸碰,無奈根本躲不開,低聲道:“你先睡,我去和大嫂說說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