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證據都沒有,就開始瞎嚷嚷了,純粹就是給三夫人找茬吵架來了。二房和三房嫌隙已久,往常沒鬧到她跟前,老夫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楚珍剛回來,若是盧秀再敢鬧出什麼來,估計三夫人就得不管不顧地撒潑了。老夫人的一錘定音,顯然讓盧秀很不滿意,她抬起頭似乎還想反駁。但是瞧著老夫人冷著臉瞧她,不由得把一肚子委屈和申訴又咽了回去。“玉兒也莫哭了,起了癬就不要瞎跑,免得被人瞧見了笑話!”老夫人輕聲安慰了她兩句,就不再看楚婉玉一眼。“都散了吧!”老夫人似乎已經乏了,手一揮就開始攆人了。幾個人都起身行禮出來了,盧秀臉上掛不住,拉著楚婉玉先行離開了。“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楚珠衝著她的後背啐了一口,臉上露出幾分憤憤不耐的神情。楚珍一把拉住她,又瞧了瞧楚惜寧,輕輕瞪了一眼楚珠。楚惜寧勾著唇角淡淡一笑,從袖子裡將昨兒楚珍送的香囊掏了出來。淡淡的梅香傳來,細滑的緞面上繡著幾朵怒放的梅花,透著素雅。“還好妹妹知道我喜歡梅花的,沒放其它的香料,不然興許我也起了癬。”她舉起香囊放到鼻尖輕輕地嗅了嗅,笑顏如花。楚珍卻是臉色蒼白,怔怔地看了看她,轉而面色僵硬地笑了笑。“寧姐姐,那癬也是楊紅花弄得。”楚珠瞧著楚珍臉色不對勁,不由得開口辯駁,卻又不敢得罪楚惜寧,只壓低了嗓音。楚惜寧沒再回話,轉身走了。她昨兒剛從榮壽居回來,青蓮那丫頭就找了來。說是在靠近楚婉玉的時候,嗅到了一股子異香,雖然味道極淺又被楊紅花製得粉香遮住了,但是好在青蓮練武嗅覺靈敏。本來她也沒當回事兒,現如今細想之下,也只有楚珍在香囊裡動了手腳才說得通。倒是讓楊紅花做了替罪羔羊,發配到家廟裡,也正好省得礙她的眼了。剛回到寧樂齋,便瞧見半月站在院中,似乎在等她。楚惜寧帶頭進了裡屋,揮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半月一人。“姑娘,楊氏那邊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半月邊替他換衣裳,邊輕聲地稟報著。自從楊氏母女住進了東北那邊的院子,楚惜寧就一直派人暗暗盯著。半月的差事也減少了大半,每日大部分都要負責看著楊氏。雖然在她的眼中,無法姓楚的楊紅花已經不具備什麼挑戰性,但是姑娘吩咐下的,她都盡心做。“他還真耐得住色心!”楚惜寧眉頭一挑,有些不滿意地咕噥了一句。“得趁著楊紅花不在,解決了楊氏。”她坐在椅子上,冷聲說道。正在倒茶的半月手微微一抖,偷偷瞧了一眼楚惜寧,轉而又低下頭去。姑娘現在越發有主意了,根本不是她們能插得上手的。“二叔可去過東南那邊的院子?”楚惜寧緊蹙著眉頭,低聲問了一句。半月將茶盞遞到桌上,聽見她的問話搖了搖頭:“即使要經過東南的院子,二老爺也是繞道走的。”“呵,竟然真被嚇怕了!”楚惜寧冷哼了一聲,緊鎖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楚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回在外和柳兒野合,結果被人抓個正著,還丟了倆孩子,現如今整日表現出作風正派的模樣。“你把落雪和青蓮叫上,我有話吩咐你們!”良久,楚惜寧的眉頭輕輕舒展開,她伸出手摩挲著下巴,輕輕眯起眼眸,彷彿一隻狡詐的狐狸,唇角帶著一抹冷笑。當晚,有兩個丫鬟打扮的人一前一後出了東南院,直奔二房。月光灑下來,隱隱可以瞧見走在前面的丫鬟身量矮小,低眉順目。而跟在後頭的則是蓮步輕移,輕輕扭著腰肢,帶著十足的成熟韻味。走的是一條偏僻的小道,此刻兩人經過一片小樹林,連個人影都瞧不見。寒冬臘月的,樹葉早就落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顯得尤為蕭索。“這位、姑娘。”身後的人快走了幾步,忍不住叫喚了一聲,赫然便是楊氏。“怎麼了,夫人?您不是要去二房的嗎?”走在前面的丫頭轉過身來,聲音有些冷,臉上也並無過多表情。楊氏微微躊躇了一下,楊紅花早上去請安,也不知什麼原因就被送去了家廟裡,連衣裳都沒人來拿一件,她就隱隱有些著急。待她咬著牙想要去大房向薛茹求情的時候,恰好瞧見大姑娘身邊的兩個二等丫鬟經過,她只認識其中一個是清風,另一個不大見過。兩人似乎在說什麼話,楊氏連忙躲到了一旁的迴廊柱子後面。“紅花姑娘也忒不小心了,竟然得罪了老夫人。家廟那地兒豈是一個姑娘家能待得!”清風拉著那丫頭的手,似乎在替楊紅花惋惜。“可不是,得罪老夫人能有什麼好下場?聽說二姑娘也跟著遭了秧,若是二夫人記恨在心,往家廟裡塞幾個刁奴整治紅花姑娘。那紅花姑娘還能出來嗎?”另一個丫頭的臉上露出幾分惶恐,似乎想起二夫人的模樣被嚇得。清風的臉色也跟著白了幾分,輕輕皺起了眉頭。“二夫人一向護短,紅花姑娘在府上無依無靠,估計得被磋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