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
龔澤的目光有些警惕。
清雨滿臉的不屑,“大驚小怪,我家少主知道的多著呢!他可是神醫,什麼人有什麼病,不用把脈,一看便知!”
“你是醫生?”
龔澤問道。
“可以這麼說,但我一般不怎麼給人看病。”
李長生點了點頭。
龔澤目光中多了一絲光彩,“你能看出我妹妹身體有異?”
“醫經有云,五臟六腑有異,則內表其外。她面色蒼白,缺少血色,一看就知道是心臟造血功能不足導致。”
龔澤豎起一個大拇指,“有點東西。不過,聽你剛才所說,你是個中醫吧?”
“對。”
李長生看了他一眼,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怎麼?你也覺得中醫是騙子,不可信?”
龔澤連連擺手,“不,不,我沒這個意思。只是中醫這個東西吧,傳承丟了不少,或許幾百年前很厲害,現在有些沒落了……”
清雨睜大雙眼,臉色不悅,“說到底你還是覺得中醫不可信!”
龔澤也不想再這個問題上得罪人,毫無價值,“我妹妹的事情,就不牢二位操心了,我已經找了一個外國的心臟專家。他承諾能替我妹妹換心,就是費用有點貴。”
聽他這麼一說,李長生明白了,“所以,你才從琅琊閣離開,自己做起了販賣情報的生意?就是為了替你妹妹的手術籌錢?”
“沒錯。手術費外加一些耗材費,總共十億。主要是合適的心臟特別貴!”
李長生又問,“那你現在籌備了多少?”
一提到這個,龔澤有些為難,“一億多一點。”
清雨插嘴道:“那我們這筆生意,你更得接了。拿了五個億,不就離你十個億的目標更進一步。”
龔澤搖頭,“不是錢的問題。查,我可以去查,我手上有不少線人和訊息渠道。可以這麼說,琅琊閣裡面能夠查到的訊息,我也照樣能夠查到,甚至有些訊息,琅琊閣查不到,我照樣也能查。
但黑龍商會的水太深了,萬一查到一些不該查的東西,我的小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到時候我妹妹怎麼辦?”
“她真的是你妹妹,我怎麼看著不像?”
李長生裝作隨意地問了一句。
“這個……”
“不方便說就算了。”
“也沒說不方便的。”龔澤點燃一根菸,“琅琊閣為了保持鮮血可靠的血液,每年都會去孤兒院領養一部分孤兒,這樣從小到大培養起來的孩子,對組織會更加忠誠。
當年我在孤兒院有一個老師很照顧我,然然是她的女兒。她跟他前夫離婚之後,不久就病死了,然然沒人照顧,親戚朋友都嫌她是個拖油瓶。所以我就領養了她,當成自己的妹妹……”
“呦,看不出來,你這人還重情重義?”
清雨調侃了一句。
此時,門鈴響了起來。
龔澤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
他朝著貓眼往外看了一眼,隨即開啟了房門。
一個白人老外站在門外,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開口道:“龔先生,你妹妹心臟已經有了合適的配對物件,我這次來,是來提醒你,儘快把錢款湊齊,要不然,這顆心臟可就要留給別人了。”
“懷特醫生,這麼快就有貨源了?”
龔澤又驚又喜,“您看,我手頭上有點緊,能不能先幫我妹妹把手術做了,我先付一億定金,然後我再把剩餘的錢款給您打過去?”
白人老外搖了搖頭,語氣十分傲慢,“龔先生,我們是醫院,不是救濟院。如果你沒錢,那就一切免談!”
說罷,他又用英語抱怨了一句,“骯髒的地方,簡直就是豬圈!下等人才配住在這裡!如果不是為了錢,我絕對到這裡來!”
龔澤聽不懂,但李長生作為李家的大少,英語以前是必修課,雖然不常說,但並不代表他聽不懂。
聽到他的抱怨,李長生站了起來,同樣用英語回懟道:“懷特先生,作為一個醫生,我替你感到羞恥!救死扶傷,是起碼的職業道德,對待病人,跟對待商品一樣,我想問你,你的良知在哪裡?”
懷特臉色沉了沉,“這位先生,我從醫二十多年,用不著一個業餘的人來對我指手畫腳,教我該怎麼做!”
李長生冷冷一笑,“是麼?看來你這二十多年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