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本莊繁長打退了以北揚眾為首，或者說是以北揚眾最為瘋狂的第二次進攻之後，上杉姐騎在放生月毛上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似乎是喃喃自語的說道。

一旁，有些灰頭土臉的鯰川清長和色部勝長走了回來。這二位昨天來見上杉姐的時候還是一副光鮮的模樣，此刻……卻多多少少有點讓人聯絡不到“名將”二字。尤其是鯰川清長，不禁臉紅得跟猴子的屁股一樣，就連身上的鎧甲也是然的血紅，看樣子殺敵是不少——但可惜的是，本莊城依舊連三之丸的外牆都沒有打下來。

一旁的色部勝長也不怎麼樣，按理說他的資格最老，而這兩次攻城也的確是先發。如果說鯰川清長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那麼昨天晚上爭得先發，又誇下海口一口氣打下本丸的他，臉色就好比紅燈了。

在過去的三個時辰激戰裡，上杉姐基本上沒有放手去指揮，都是交給了這群嘰嘰喳喳叫得歡的北揚眾自己去前線鬧騰。

現在他們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上杉姐也挺夠意思，沒怎麼說風涼話。只不過就淡淡地嘆了一句。

“二位大人，辛苦了。”上杉姐如是勉勵了下面的哼哈二將一句，跟著的還有重量級的新發田長敦、五十公野治長以及什麼大石綱元、松本景繁、安田長秀等同樣有些尷尬的北揚眾。還有一群北揚眾以外的將領也跟著回來了。

“末將無能……”從牙縫裡蹦出了幾個字，羞愧難當的鯰川清長率先打破了僵局。一向不喜歡，直到瞧不起本莊繁長的他，對於自己兩次攻打失敗耿耿於懷。

“再給老臣一次機會！”緊握雙拳，跪倒於地，色部勝長拼盡全力說道：“如果在下再打不下區區一座外城，在下願意切腹賠罪！”

“倒也不至於。”上杉姐微微一笑，絲毫沒有瞧不起他們二人的意思，反而是安慰的成分居多，旋即對一旁的將領們也是點頭示意：“大家這次都辛苦了！”

戰場上，雙方交戰的間隔中，美麗的女武神微笑著安慰受傷的戰士，勉勵失敗的人再接再厲。估計這也是男人追求的浪漫了，只不過……

北揚眾一向瞧不起其他越後將領，這次北揚眾想要露一回臉，沒想到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爭得先發，有多大臉現多大眼。

君臣和睦，臣子之間互助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在人類社會存在，最少已知有史料記載的文集中出了三皇五帝就絕種了。臣子之間不和，從“哎呀，這傢伙真討厭！”這種歧視。到“哼！找個證據陷害他！找不到證據我就編一個證據陷害他”這種重口味都有。

很顯然，越後其他將領看到北揚眾自己狗咬狗還這麼丟人現眼很是舒爽通透。

“大家！先都下去休息吧。”上杉姐對眾人說道：“縱然大家的熱情是有的，但是軍勢皆已疲憊。現在也已經是申時（下午…）了，再有一個時辰也就天黑了。收治傷者，明日再戰吧。”

眾人看軍神少女堅決，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不過千不該萬不該，上杉姐在最後不知道是她那扭曲的義理人格迸發，還是人情世故真的在某些時候不存在於她的腦子裡，感嘆了一句：“本莊之兵，果然是北揚第一兵啊！”

似乎是肯定自己的話似的，上杉姐還不住的點頭表示自己沒有感嘆錯：“嗯嗯，本莊繁長也是不簡單，猶如北揚之狼一般的人物啊。”

在望遠鏡裡上杉姐全程觀看了本莊繁長的英勇表現，守城守的那叫一個徹底。於是乎送了個“北揚之狼”的稱呼給對方。

好，就這一句話肯定了本莊繁長。也不知道上杉姐是有心還是無意，給了本莊繁長一個大大的臺階——身為主君的我都這麼肯定你這個叛賊了，你就別給臉不要臉了，早點出來請降吧。

順帶一提，這個逆反少年事後一直和上杉姐多多少少有些對著幹，軍略上有所不同（不過這也是軍事討論的必然）。李維就覺得上杉姐起外號有一套——她是大貓，自然而然的對犬科動物有所牴觸啦。

“中人。”上杉姐突然對身後半個馬身的李維微微側身，說道：“派人去跟本莊繁長說，暫且休戰，我們想要收拾傷病和屍體，希望他……不要違背武家之道。恩，就這麼說吧。”

“是，在下知道了。”李維一點頭，心說這已經算是抵出了不是橄欖枝的橄欖枝了。對方要是給臉不要……

那就只能打到底了。

不過可真難說，誰知道本莊繁長這個魏延似的二五仔腦子是不是還在水裡泡著。萬一他不同意怎麼辦？派誰去呢？不論是誰都有生命危險，畢竟面對的是一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