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話,兩人已是相互瞭解了許多。
笑聲嘎止,又是兩張嚴肅的臉。
不能不嚴肅,因為他倆知道,他們將要討論的是一個極其嚴肅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兩人都要冒極大的危險。
姜鐵成思忖片刻,道:“想不到當年獨挑武林重任的楊大俠,居然甘心隱居在這禿山孤崖之中,實在是令人嘆息。”話中沒有挪榆卻暗合影射。
楊玉淡然道:“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在下雖稱不上仁智,但這十多年來隱居於山水之間,倒也領略到了不少世外桃源的樂趣。”
“是嗎?”姜鐵成濃眉高挑,“兒子被搶,女兒被劫,這也是世外挑源的樂趣?”楊玉眼中寒芒一閃,隨即含笑道:“姜捕快對在下的事可知道的不少,想是專程來取笑在下的?”
“哪裡話?”姜鐵成急忙道:“姜某隻不過是想向楊大俠說明,莽莽世界,從朝庭官府,到江湖黑白兩道,全是罪惡深淵,哪有什麼世外桃源?”
楊玉輕嘆一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姜捕快有何來意,請直說了吧。”
姜鐵成注視楊玉,毅然道:“請楊大俠出山,助姜某了結兩樁宮案。”
“哪兩樁宮案?”楊玉問。
“京都皇宮內四庫金聖佛像失盜一案。”
“這個我知道,是六殘門所為。”
姜鐵成驚訝地瞧著楊玉:“楊大俠好靈通的訊息!”
楊玉不以為然地:“第二件宮案是……”
“近一年來京城五府及九省二十三位朝庭命宮謀殺案。”
“哦!二十三位朝庭命官?”這一次輪到楊玉驚訝了。
“不錯,在下就是奉聖命和太后懿旨前來辦理這兩樁案件的。”姜鐵成眼光中帶有幾分憂慮。
“可有線索?”楊玉問。
“金聖佛像一案,果如楊大俠所說是六殘門所為,眼下六殘門止傳令六弟子華容院聚會,想是要將盜得的金聖佛像轉移……”姜鐵成說到此處,突然頓住話鋒,象是在徵求楊玉的看法。
楊玉見狀,也不推諉:“姜捕快言得極是,但六殘門必須六塊令牌匯合才能找到盜出的金聖佛像,因此姜捕快不必性急,待六塊令牌匯合時再出手,定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目前神龍幫、青竹幫、閻王幫和南天秘宮的人都在追殺六殘門第子,欲奪取令牌尋找金聖佛,這使情況變得更為複雜了。”姜鐵成言語間頗是心事重重。
“現在已有四塊令牌落在南天秘宮手中?”楊玉隨口又問。
“是的。”話剛出口,姜鐵成旋即一付驚愕之態:“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玉目光驟亮又暗:“天一禪師剛才在閒聊時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姜鐵成點點頭,又道:“六殘門封出十年,此次復出山人京城幹此大案,不知受何人指使,另外六殘門對內四庫並不熟悉,為何能一舉將金聖佛像盜走,實在是令人費解。”
“這便是此案的癥結所在。”楊玉伸手捂住茶杯,“只要將此結解開,全案便可迎刃而解。”
“第二件命案,有線索懷疑是南天秘宮所為。”
“何以見得!”
“當南天秘宮第一批殺手出宮時,朝庭命宮便有人被殺。”
“僅憑此猜疑?”
“我曾查訪過,南天秘官的九僧,是當年被刑部定為死罪打入天中的九個江洋大盜,後被一神秘人物保釋,那人能由刑部保釋九個死囚,必是朝中大權在握的重臣,否則怎能買通此道?兩者聯想,南天秘宮定是一個為朝庭某派勢力效命的殺人組織,太后懿旨嚴命我查出南天秘宮的後臺老闆。”
“和第一樁案件一樣,同一個癥結。”楊玉緩緩鬆開捂住茶杯的手。
姜鐵成膘了楊玉的茶杯一眼,杯中茶葉已成粉碎,茶水呈墨綠水色。
姜鐵成臉色微安,不過一現即逝,立即含笑道:“楊大俠何日出山?”
楊玉正色道:“姜捕快為何認定我會出山?”
姜鐵成仍是含笑:“楊大俠若是不肯出山,就不會聽我陳敘剛才兩案案情了。”
楊玉板著臉:“聽不聽是一回事,出不出山又是另一回事。”
姜鐵成臉上罩上一層冰霜:“難道楊大俠莫不為兒女著想?”
楊玉嘴角透出一抹笑意:“姜捕快也想聽聽我兒女的兩樁案情?”
姜鐵成一怔,尚未答話,楊玉接著道:“當年玉兒出世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