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良再次發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你一定要問?”她垂下頭低聲道。
她心中已拿定了主意。
“一定。”他聲音冷峻而嚴肅。
她揚起頭,一雙灼亮的眸子瞧著他:“我去看凌莊主。”
“凌莊主?”他一時不知她所云。
“就是凌天雄啊。”
“凌天雄?這麼晚民,你去看他做什麼?”呂天良緊緊逼問。
胡玉鳳翹起蘭花手,故作羞態道:“天一亮,我就要隨花姐去城了,來向他道個別。”
呂天良為人正直,對男女私情之事不很敏感,於是問道:“你與凌天雄是什麼關係?”
胡玉鳳對呂天良不識風流韻事的神態覺得好笑,禁不住發出一陣格格的笑聲。
呂天良唬起臉道:“你笑什麼?”
“不笑什麼。”她說不笑卻仍在笑,“你想知道我與凌天雄是什麼關係,你跟我到小閣樓臥房就知道了。”
他聽懂了她的話,不覺臉刷地一紅:“你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她毫無忌地反詰道:“他未婚,我未嫁……”
“可他有病在身。”他急著打斷她的話。
“只有我才能治好他的病,沒有我,恐怕他早死了,你若不信,可以去問你娘。”她閃著火焰的眸子緊盯著他。
他語塞了。
她這麼說,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是在暗中監視她,但沒想到會弄出如此一個尷尬的場面。
他邁步準備走出青石小道。
“呂天良。”胡玉風輕聲喚住他。
呂天良驚愕地扭回頭,他不明白鬍玉鳳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你真要去京城勸說楚天琪?”她嚴肅地問。
她已掂過了呂天良的份量,這個未見過世面的青年武功雖高,論心計卻不是自己的對手。
呂天良怔了片刻,困惑地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眸光牢牢地盯著他:“不知你想過沒有,如果皇上赦免了楚天琪,他回到鵝風堡後,你和楊紅玉將與他如何相處?”
“你……”呂天良漲紅了臉,“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她淡淡地道:“我說的只是可能有的事實。”
“不會有這種事的。”
“會,很可能會。”
呂天良想了想道:“楚天琪和丁香公主會住南王府,不會住鵝風堡。”
胡玉風正色道:“我敢斷定皇上決不會赦免郡主娘娘,南王府今後已不會再存在了。”
“即使楚天琪和丁香公主住到鵝風堡,我想也不會有什麼不便之處。”
“你以為皇上會讓丁香公主離開皇宮嗎?”
呂天良的心陡地一跳,臉色由紅轉白。
胡玉鳳盯著他又道:“你不要忘了,懷玉是楚天琪和楊紅玉生的兒子。”
“你這個妖婆!”呂天良厲聲喝著,閃身搶到胡玉鳳身旁,左手扣住她肩井,右手掌高高揚起。
胡玉鳳知道她剛才的話擊中了呂天良的要害,憑這一招,她可讓呂天良陡時喪命!
她毫無畏懼地揚起頭,將高聳的胸脯貼向他胸膛:“想殺我?動手,動手呀!”
他鬆開手,托地往後躍出一丈。
他臉色陰森得可怖。
她心中暗自發笑。
“這是誰告訴你的?”呂天良沉聲問。
“你娘,除了她還會有誰知道這秘密。”
“我會帶楊紅玉離開鵝風堡,去義父那裡居住。”
“楊紅玉不會跟你走的。”
“你說什麼?”呂天良瞪圓了眼。
“我說楊紅玉不會跟你走。”胡玉風聳了聳肩。
“胡說!”呂天良低吼著道:“她愛我!她一定會跟我走。”
“她愛不愛你,我不知道。”胡玉鳳帶著一絲嘲弄的口吻道:“但我知道他愛兒子懷玉,關心楚天琪,這卻是事實。”
他沒反駁,也沒有說話。他認為楊紅玉愛兒子和關心楚天琪,這並沒有什麼不對。
胡玉鳳眨眨眼道:“花姐視懷玉為命根子,自然不會讓他離開身邊,如果要楊紅玉拋下兒子跟你走,她會願意嗎?”
他默然無聲,心中隱隱發痛。
她的話像刀刃刺傷了他的心。
半晌,他咬咬牙,毅然道:“不管怎麼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