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花怎麼說這種斷頭話?真不吉利!
胡玉鳳心中暗道:“這句話可算是說對了。”
她心裡這麼想,嘴裡卻道:“還有我呢,我與你們一起去。”
呂天良大感困惑:“你也去?”
胡玉鳳點頭道:“我這條命是花姐給的,我自己要去與你們一同赴死。”
呂公良忍不住嚷道:“你們怎麼都挑這晦氣話說?”
呂天良定定地看著胡玉鳳,剛剛理清的思緒一下子又混亂起來。
她也要去百花山。
是真是假,毋須猜測,她總不能自己陷害自己。
他心中又浮起一團謎。
胡玉鳳道:“事不宜遲。咱們趕快動身吧。”
呂公良道:“我也與你們一起去。”
“千萬不要。”凌雲花道:“這件事不能讓楊玉知道,否則他不會原諒我的。”
呂公良沉思片刻,默默地點點頭。
胡玉鳳道:“別這麼緊張,也許這訊息不對,一切都會平安無事。”
呂公良道:“但願如此。”
呂天良道“這件事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即使真發生意外也不要說出去,這樣皇上就不會再窮追琪哥不捨,也不會殃及鵝風堡和武林無辜了。”
頓時,一片沉寂。
淒涼,傷感籠罩著房間。
呂天良又道:“現在只有一個問題,我擔心琪哥不會答應讓我扮他去百花山接丁香公主。”
胡玉鳳道:“我們可以不讓他知道。”
呂天良瞪眼道:“這不可能。”
胡玉鳳挑眉道:“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月亮爬上樹梢。
清輝灑在黃土地上。
莊外的黃土路,像一條紗帶伸向遠方。
遠方,一片迷濛的黑暗,分不清山與水,分不出真與幻。
前面是深淵,還是大海?
這路究竟通向哪裡?
這是條人生之路,究竟通向何處,誰也不知道。
楚天琪在後莊坡上繞了一個大圈,望著莊外的黃土路,一聲長嘆,大有“英雄末路”之感。
三年禁軍生活如同一場惡夢。
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皆是過眼雲煙。
今夜接回丁香公主之後,便和爹孃一起退出江湖,去過安靜的日子。
安寧的日子是厭倦了官場爭鬥和江湖殺戮之人,所向往的生活。
然而,他感到一種驚悸和不安。
他覺得自己將和爹爹楊玉一樣,始終擺脫不了江湖血腥生涯。
他感覺到危險正在悄然向自己逼近,但卻不知危險來自哪裡。
他相信皇上,相信爹孃,相信江湖上所有的朋友。
他確信一切都會平安無事。
但,他不知怎的,仍禁不住一陣陣心驚肉跳。
右眼皮又是一陣跳動。
右眼跳,禍來到。不祥之兆!
他拉長了臉,臉色陰沉、冷漠。
“咚咚咚”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楚大人。”是餘龍的聲音。
“哦,你來了。”楚天琪緩緩轉過身,“我說過,你不要再叫我大人。”
“是,主人”餘龍改了口。
楚天琪扁了扁嘴唇,輕嘆口氣,沒再糾正餘龍的稱呼。
今夜接回丁香公主後,餘龍就要回山東老家了,何必再計較這一夜的稱呼?
餘龍抬頭看看月亮,然後道:“主人叫我有什麼事?”
此刻,時辰尚早,還未到上山的時候。
楚天琪邁開腳步:“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與你說。”
餘龍跟著楚天琪走進後莊院廂房。
房內,小桌上點著蠟燭,擱著一罈酒和兩隻酒碗。
“請坐。”楚天琪在桌旁坐下。
“謝主人。”餘龍與楚天琪對面坐下。
楚天琪抓起酒罈斟滿兩碗酒,盯著餘龍道:“在說話之前,我先敬葉清風一碗!”
楚天琪端起酒碗,深鞠一躬,抖碗將酒呈圓弧灑落在地上。
餘龍肅起面容,雙手捧起酒碗,也敬過葉清風一碗。
楚天琪再將酒碗斟滿:“這第二碗酒,你我同飲,幹!”
“幹!”餘龍捧起酒碗。
兩人仰起脖子,幾聲咕嚕,手腕一翻,已是碗底朝天,滴酒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