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琪朝李冰心努努嘴。
李冰心上前,抓起酒壺,斟滿兩盅酒,一盅擱在楚天琪面前,對著另盅則則屈起兩指,在盅沿一彈。
酒盅嗤溜溜地旋轉著,貼著桌面飛向王秋華。
酒盅旋轉速度之快,使人想到這盅酒是有意要潑灑到王秋華身上。
氣氛緊張,看模樣要砸鍋了!
胡玉鳳周身泛起一層細汗。
王秋華木板著臉,凝身未動。
急旋的酒盅旋到桌沿,猛地一個迴旋,盅內的酒柱高高竄起。
胡玉鳳差一點兒從椅中蹦了起來。
迴旋的酒盅仍在旋轉,竄起的酒柱迴旋落入酒盅中。
酒盅停穩在王秋華面前的桌面上,離桌沿二寸,盅中酒滿盈邊,點滴來曾潑落桌面。
二指禪“雙龍戲珠”,少林禪指絕技!
李冰心這一手功夫,無論是勁力和技巧,都使用得恰到好處。
王秋華驚駭萬分。
若論真功夫,恐怕自己還不是這個李冰心的對手。
胡玉鳳花容色變。
楚天琪要李冰心露這一手功夫,其目的何在?
楚天琪端起酒盅:“王香主請。”
王香主?楚天琪已經知道王秋華的真實身份了!
胡玉鳳頭額滲出汗珠,手悄然握住袖內的牛芒金針射管。
王秋華倒是沉得住氣,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笑容,舉起酒盅:“凌莊主請。”_他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男子漢。
對方既已認破自己真貌,就無須再掩飾,不如坦誠相見,以爭取對方信任。
“幹!”兩聲低喝,室內燭光搖曳。
兩人舉起空盅,相視對笑。
李冰心立即再將空盅斟滿酒。
楚天琪抓起酒盅:“幹。”
王秋華按住酒盅道:“凌莊主叫鳳嫂約我來此,想必不只是為了喝酒吧?”
王秋華忍不住發問,說明他的定力及內功修為遠不及楚天琪。——
楚天琪冷聲道:“當然不是。”
王秋華手滑向腰間金蛇軟劍劍柄:“莊主有何指教?”
若楚天琪認破是自己擄走了呂懷玉,就只有先發制人,劍、毒齊用。
他知道在這種生死關頭,不能有任何猶豫,即使施毒傷及胡玉鳳,也不能顧及。否則就是不可饒恕的愚蠢,愚蠢的後果便是死亡。
楚天琪沉聲道:“鵝風堡要與陰殘門聯合對付武林各派。”
原來如此!胡玉鳳長吁口氣。
楚天琪在山坳墳地裡說的話,已開始付諸行動。
王秋華卻感意外,微微一怔,復冷聲道:“鵝風堡憑什麼與我陰殘門聯合?”
楚天琪緩聲道:“憑我。”
“憑你?”王秋華瞪圓了眼。
“憑我是楚天琪。”冷傲無比的回答。
王秋華愣住了。
他歷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但遠不及楚天琪這般自命不凡。
胡玉鳳臉上放出異樣光彩。
她一生中,見到過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男人,但從未見到過象楚天琪這樣的真正的男子漢。
這才是她心目中的偶像!
王秋華啞然片刻,故作驚訝地道::你就是禁軍統領,原南天秘宮一號殺手楚天琪?”
楚天琪伸手緩緩摘下人皮面具。
一張英俊、剛毅、冷漠的面孔裡呈現在王秋華面前。
王秋華為這張面孔感到心顫。他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對手。
胡玉鳳為這張面孔而顫慄。
她覺得自己的征服者應該是楚天琪,而不是華哥,更不是範天蒼。
王秋華定住心神,再次故意發問:“在百花山,你不是已經被炸死在深壑裡了?”
楚天琪平靜道:“是鳳嫂救了我,在百花山山壑裡炸死的不是我,而是扮裝成我的呂天良。”
“原來是這樣。”王秋華道:“請向你為什麼要與我陰殘門聯合?”
楚天琪道:“如果有陰殘門與我作對,我鵝風堡很難統一武林。”
“莊主言重了。”王秋華眼中閃著較黠的光,“陰殘門散幫多年,在江湖上名聲又不好,何以能與鵝風堡對抗?”
楚天琪冷然一笑道:“士別三日,刮目相待,陰殘門已不比當年了,門主範天蒼在練曠世武學不講,單憑王香主手中用毒藥物控制的十大門派和九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