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慧嫻無話可說,湯碗也見底了。阿芝只得收拾起來,她一走,蘇星承的視線又毫無阻擋的落到了蘇慧嫻的身上了。
阿芝端著碗,交給了夏荷:“我剛才看見那兩個人在後面不知道做些什麼。”
夏荷一聽,抬頭看了一眼阿芝,接過湯碗,往後面走去,阿芝便守在了門口。
“嫻嫻,不如我下午帶你去你孃親的屋裡瞧瞧?”蘇星承和煦的問道。
蘇慧嫻果斷的搖了搖頭:“樂兒離不開人。”
在旁邊觀望了許久的郝媽媽忍不住的說道:“小姐不如跟星承出去散散心,樂兒少爺就交給奴婢吧。”
蘇慧嫻依舊不同意。義正言辭的拒絕到。
這一日蘇星承又是毫無所獲,但起碼蘇慧嫻稍微感動了一下。
等蘇星承一走,郝媽媽就跟著蘇慧嫻進了裡間,嘴中還說著:“小姐啊,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您嫁出去。星承少爺這兩年也積累了不少的財產,他又對您這般的好,只要在汝州生活。京城的人是管不著的。”
聽著郝媽媽的絮絮叨叨蘇慧嫻越發覺得她可以去當媒婆了,嘴中盡是蘇星承的好。
“媽媽,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嫁的。”蘇慧嫻瞧樂兒還再睡。便放下心來,給他蓋好百納被。
郝媽媽瞧著樂兒身上精緻的肚兜。還有白胖胖的小臉,神色微變的說道:“小姐總歸是要再嫁的,樂兒小少爺身上畢竟有著季家的血,小姐往後還會要孩子的,現在如此的疼愛往後怕是要傷心的,老夫人又想將小少爺接到身邊養。”
語無倫次的話語依舊讓蘇慧嫻聽出了其中意思,無非是讓她放棄樂兒,可是誰都沒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心中最在乎的是這個孩子,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她不會從地獄中爬回來。也不會費盡心力離開季家。
“郝媽媽,您這話說的可是不地道了。”李嬤嬤忍不住插嘴道,從樂兒生下那天起。她們就瞧著他一天一個樣,長成現在這般可愛的樣子。聽到郝媽媽如此心狠的話,她實在是難受。
“奴婢也是為了大奶奶好啊。”郝媽媽說道,她不希望蘇慧嫻重蹈範笙伊的覆轍,為了孩子甚至放棄了本屬於自己的位置,放棄自己活下的可能性。
“可是我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話,如果真如媽媽說的,那孃親當初就該拋下我,回到範府然後再嫁就是了,反正沒有知道她這段往事。”蘇慧嫻冷聲說道。
“不一樣,不一樣。”郝媽媽喃喃的說道,臉上的淚都落了下來,“小姐那是沒有了退路了啊,范家送來婚書之後就與小姐斷了關係了!”
蘇慧嫻聽著猛的站起身子來問道:“孃親不是私自跑了出來的嗎?現在為何又說是有婚書?”
郝媽媽聽到蘇慧嫻的追問這才知曉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可是此刻也遮瞞不了,便哀聲說著:“小姐總歸是范家最受寵的女兒,夫人實在不忍小姐在外受苦,雖然拜了堂成了親,可到底是沒有經過官府文書,知曉木已成舟的夫人不想小姐這般跟著姑爺,於是求著老爺將婚書送來了,可是從此之後小姐不得回范家,也不能自稱范家人,更不能同范家聯絡。
這事也是小姐心中的心病,她知曉這輩子都回不了范家了,所以當年落魄之時,小姐更是不讓奴婢回范家求救,否則就算那男人成了狀元也不能同范家抗衡啊,小姐也不會落到那個地步。”
郝媽媽越說越覺得傷心:“怕是夫人還不知曉小姐已經去了。”
蘇慧嫻一直沒有去深究範笙伊到底是以何種的方式嫁給蘇左丞,她只知道是蘇家族譜上蘇左丞的妻子就是範笙伊。
她曾想過是範笙伊使了銀子在官府偽造了文書,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沒想到她是正正經經的嫁到蘇家的,婚書也是范家承認的。
可是這一紙婚書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是以同范家的決裂而換來的,蘇慧嫻為她娘覺得深深的不值,如此大的代價只換來身死,彷彿她這個人都不曾存在過一般,誰又記得蘇振宇的妻子是位叫範笙伊的女子呢?
蘇慧嫻出神的時候,郝媽媽抓住她的手堅決的說道:“所以您一定不能忤逆了老夫人的意思啊,不能重蹈小姐的覆轍啊。”
原來郝媽媽如此的急迫,是害怕蘇慧嫻同範笙伊一般失去了孃家的支援。
蘇慧嫻倒覺得郝媽媽小題大做了,她同範笙伊不同,她早已被蘇家放棄了,就算曲老夫人心中念著她也好,也比不上蘇振宇這個兒子在她心中的分量,蘇家的支援形同虛設。
自己也是死過一次的人,定當不會識人不清白白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