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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九十七章 且戰且退誘敵攻

殺聲,鼓聲,哨子聲,聲聲入耳,慘叫,號叫,怒罵叫,叫叫入魂。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和弓矢上天,破空穿雲時的那種呼嘯聲,以及矛槊相交,刺擊盾牌時的那種聲音,混合在一起,成為戰場上特有的主旋律,迴盪在句容原的每個角落。

劉裕的斬龍刀已經插在了後背的刀鞘之上,而他的手中,持著一杆標準的步槊,由那南塘紫竹所製成,既長且韌,在劉裕的來回舞水下,四米多長的槊杆之頭,那半尺長的槊尖,如毒龍吐舌,不停地扎擊著面前排成一線的楚軍盾陣。

而劉裕整個人,已經站在離本方陣列之前約一步半的地方,在他的身後,列成一線的北府軍步兵,正在且戰且退,甚至陣線已經不是完的一道水平線,靠了劉裕,何無忌,向靖等十餘名身經百戰的老兵們頂在前面,以一已之力同時面對起碼十五六根對方的長槊,這才掩護著本方的同伴,不停地後退,重組。

“嗚”,又是一陣弓箭騰空而起,越過交戰的兩軍的頭頂,狠狠地傾瀉在北府軍的軍陣之中,後排的軍士們,紛紛舉起手中的小盾,護著頭臉等要害之處,但是顧不及不到的肩頭,手臂等地方,則仍然不可避免地中箭,幾乎每個將士的身上,都扎著起碼兩三枝這樣的弓箭,雖不致命,但仍然會從這中箭的位置,緩慢向外滲血,畢竟,楚軍精銳,弓強箭快,遠非一般的弱兵可比,這從這些弓箭經過吊射之後,仍然可以擊穿北府軍那精良的鎧甲,可以得到明證。

劉鍾奔到了劉裕的身邊,舉起手中的一面大木盾,頂在劉裕的頭頂,只聽到“啪”“啪”地一陣響聲,如同雨點打中了屋簷,三四根箭矢的鏃頭,甚至透過了這面足有幾寸厚的木盾,從另一面可以看到這些箭頭,劉鍾吐了吐舌頭:“寄奴哥,楚軍的箭可真強啊,哎呦!”

他說著,猛地一換手,用左手持起了盾牌,右手在撤下之時,可以看到,掌心處已經給紮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往外冒出血絲。

劉裕笑道:“看來的這個盾也不安啊,當心!”

他的長槊猛地向下一挑一撥,兩根從下盤襲來,刺向劉鐘的腳的長槊,被一下子盪開,劉鍾往後一跳,說道:“這些楚蠻子,就盯著下三路刺。”

劉裕沉聲道:“所以說這些是精銳老兵啊,知道對面大盾刺不動,刺腳能把人給刺倒,盾牌防不住腳,這點我們以後真要跟人家多學學呢。回去吧,我這裡沒有問題。”

劉鍾回到了身後的盾陣之中,看著肩頭和臂甲之上足足插了五六枝弓箭的劉裕,大聲道:“寄奴哥,別太勉強,不行就輪換!”

劉裕哈哈一笑,長槊如盤龍一般地舞起:“我這裡沒問題,守住陣線,徐徐後退,還有,把這些焦屍死人給擺開,前面差點把我給絆倒了!”

楚軍中央,吳甫之擂鼓越來越起氣,他的臉上寫滿了興奮之色,一如身邊的眾軍士,一個時辰了,楚軍中軍,已經把北府軍給逼退了四百步之多,甚至越過了那三十多部燒焦的大車一線,眼看著面前的北府軍的陣線在不住的後退,而本方則步步緊逼。

唱著戰歌,喊著口號的楚軍戰士們,士氣如虹,整齊劃一地向著對面的北府軍陣列齊齊穿刺,每輪刺擊,總有幾名北府軍士給擊穿盾牌,或者是刺中腳底,栽倒在地。

一旦失去了盾牌的保護,倒在地上,馬上就會給十根以上的長槊刺中,擊斃當場,而劉裕等幾十名武藝高強的老兵將校頂在最前面,以一人之力頂著十餘枝長槊的刺擊,不停地為身後搖搖欲墜的戰線後退,爭取時間。

但饒是如此,在一輪輪的箭雨射擊下,這些頂在前方的勇士,也是傷痕累累,重甲之上,矢如蝟集,更是阻擋不住本方的頹勢。

那個傳令兵興奮地說道:“將軍,我們又變陣了,看,第二隊上前,這可是生力軍啊,北府軍快要頂不住了。啊,這一下真可惜,差點就刺中劉裕了,可惜,讓他跳了過去。咦,那邊那個大塊頭,也給刺了一下,給拖到後面去了,可憐,差點就能把他生擒!”

吳甫之哈哈一笑,把手中的兩根鼓槌,往在一邊揮拳叫好,又跳又叫的一個力士手中一扔,笑道:“小子看戲半天了,快點幹活。”

那力士接過鼓槌,開始重捶不已,吳甫之長舒一口氣,掄了掄自己的膀子,說道:“本將軍可不能把這勁用在打鼓上了,一會兒決戰的時候,還要殺賊呢,前方的戰報現在如何?”

傳令兵大聲道:“斬得敵首五十七級,我軍戰士損失八十七名,傷一百二十七人。”

吳甫之勾了勾嘴角:“劉裕這些人確實厲害,頂在前面,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