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六修一臉的茫然:“進了敵營不放火嗎?那牛五陽說得不錯啊,後營起火,敵軍軍心必亂,說不定這圍就解了嗎?!”
公孫五樓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腦子啊,但凡打仗的本事用個三成到這人情世故上,也不會問出這種傻問題了。我前面說了多少次了,這回咱們的目標就是突圍,突圍,突圍!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公孫六修嘆了口氣:“五哥啊,我當然知道這個,但是,這話可沒辦法跟將士們交代啊,哪怕是咱們公孫家的護衛,現在也是以為我們是出來邀擊晉軍的,你要是破了營不燒殺搶掠,而是直接跑了,怕是他們要當場譁變啊,要知道,他們的家人還在城裡呢。”
公孫五樓咬了咬牙:“那我現在跟他們說。”
他說到這裡,從懷中掏出了一根號角,吹了起來,幾聲長短不一的響聲之後,所有的俱裝甲騎全部上馬列陣,在這裡一字排開,不少人的馬頭下, 掛著血淋淋的晉軍首級, 身上的鎧甲與武器有些還在滴著血,人人的眼睛都紅通通的, 如同捕食之前的惡狼。
公孫五樓策馬從這支騎兵面前來回賓士,百步左右,跑了兩個來回,俱裝甲騎們全都高舉武器, 喊著口號, 士氣沖天。
公孫五樓停下了戰馬,一舉手,剛才還山呼海嘯的軍隊,頓時鴉雀無聲, 他清了清嗓子, 高聲道:“大燕的甲騎們,你們出城以來,令行禁止,作戰勇猛, 我們的初戰得勝了, 幾百晉軍, 皆成我們的刀下之鬼, 也就是一刻不到的事,現在晉軍的長圍給我們衝破, 他們的營盤就在我們的面前,你們說,應該怎麼做?”
所有的騎士們全都大聲高呼:“踏破晉營,殺敵放火!踏破晉營, 殺敵放火!”
公孫五樓搖了搖頭, 再一舉手, 所有的呼喝之聲也隨之而止, 但這回這些俱裝騎士們卻是面面相覷,眼神中透出一股驚訝。
公孫五樓從懷中掏出了那塊黑袍給的令牌,說道:“大家還認得這是何物吧。”
人群中有幾十個帶隊軍官,也是公孫五樓帶來的護衛們跟著說道:“此乃國師的大燕令牌,見此牌如見陛下,如見國師!”
所有的騎士們全都單手按胸, 在馬上欠身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國師千歲千歲千千歲!”
公孫五樓滿意地點了點頭, 收起了令牌, 說道:“我能單騎前來, 指揮你們這支部隊,不是因為我公孫五樓的官職有多大,而是因為我是帶著陛下,帶著國師的命令而來,你們自歸我指揮以來,令行禁止,不問長官作戰意圖, 只是堅決執行,這很好, 因為,你們是大燕將士,只要做到聽令而行即可。”
不少騎士們齊聲道:“為大燕衝鋒陷陣, 萬死不辭!”
公孫五樓正色道:“很好,俱裝甲騎是大燕最精銳的部隊,而你們, 則是俱裝甲騎中打頭陣的勇士,你們不僅作戰勇猛,而且堅決聽令,這就是陛下,國師把你們交給我指揮的原因,所謂大將之謀不可輕洩,不然可能會害了全軍,因此,我一直不跟你們說這次作戰的任務,只需要你們跟我走,聽我號令。。”
公孫六修趁勢說道:“眾軍聽好,現在五樓大人為了你們更堅決,更清楚地按令行事, 準備把這次作戰的任務告訴你們了,每個人都要聽清楚,更是要按你們說的那樣,萬死不辭!”
所有的騎士們齊聲道:“我等誓死服從五樓大人的將令!”
公孫五樓沉聲道:“你們這回的任務, 不是橫擊攻城的晉軍,也不是燒他們的大營,而是和向北突擊的那北海王世子的五百兄弟們的任務一樣,就是打破重圍,衝出敵陣,尋找外援!”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臉色大變,即使是剛才不動如山,沉默不語的軍隊,也有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了,有些人更是大聲道:“五樓大人,我等接到的北海王將令可是護送來人突圍,然後在城外與晉軍戰鬥啊!”
“就是,我們好不容易出了城,正是橫衝敵軍攻城部隊,徹底打垮他們進攻的時候,這破營突圍,算是什麼回事呢?”
“是啊,這兩千鐵騎是城中的精華力量,不用來破敵攻城,那廣固撐不住了怎麼辦?”
“破營突圍找外援只需數百人馬即可,五樓大人可以帶著您的護衛突圍,我等還是想回來戰鬥,打破圍城,解救全城軍民,也救出我等家人啊。”
公孫五樓聽著這些話,面無表情,但抓著馬韁的手,則是越來越緊,捏得馬韁都開始扭曲變形,直到這些聲音漸漸地平息下來,他才幹咳了一聲,擺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