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宣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看著劉裕,不可思議地搖著頭:“這個有德才能入,標準如何來確定呢?難不成跟以前後漢時一樣,要來個舉孝廉,舉秀才?”
劉裕正色道:“後漢時期的這種舉孝廉,或者說我們西晉時期的各種察舉制度,之所以最後崩壞了,不是因為這種模式的思路有問題,而是在於推薦的人,所謂的中正,都最後變成了地方上的豪強大族,他們只會推舉自家的子侄們出任這些孝廉,秀才。而推舉之後,才會為官,也就是說,之前理論上是平民百姓,是不是有本事,是不是有德,是看不出來的,試問一個在家沒有成丁的孩子,如何判斷他的品行呢?”
劉敬宣點了點頭:“那倒是,就算這個孩子頑劣不堪,但不出來做官做事,別人也是不知道他的真正品行的,最後就是負責舉薦的人說了算,我記得中正制度,最早是由朝廷派員來考察,相對來說涉及的利益還要少一些,後來改由本地的中正,也就是地方上的大族豪強來舉薦,那基本上就斷了普通人的上升之路,完全成為這些豪強大族子弟的保留名額了。”
劉裕嘆了口氣:“後漢乃至魏晉時期,這種舉孝廉,因為沒有明確的德行評定的標準,所以往往會成為給人操縱的工具,而且,漢朝崇尚百善孝為先,極重孝道,那這個德行的評判,就是往往看這個人是不是孝順。如臥冰求鯉的王祥,在魏晉之際,他對待後母都能如此,因此得到了非常好的名聲,以後助他出仕升任高官,讓琅玡王氏得以發達。”
劉敬宣笑道:“是啊,王祥的孝行不僅為他自己謀取了官職,也算是給琅玡王氏開啟了大世家之路,不過,王祥本人一般也只是擔任三老,太常之類的虛職,並不是處理實際政務,你是說,這個有德之人,也是這種務虛不管事,只是有德行之人,來進行評定嗎?”
劉裕擺了擺手,正色道:“不,在我看來,這種孝順之舉,不管是真孝,還是裝出來的孝,都不足以成為德行的主要標準。甚至,可能有些真正孝順之人,反而會成為於國無德之人。”
劉敬宣的臉色一變:“這話又是何意?難道孝順不是高尚的品德嗎?不能因為孝順來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真正有德?”
劉裕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我要的品德,是對國家,對天下百姓的公德,孝順當然是非常好的品德,但那只是私德,有時候,這種私德反而會有損公德,我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說到這裡,劉裕的眼神變得黯淡起來:“我的二弟劉道憐,自幼比較愚鈍,可能是因為我們家從小條件不好,家境貧寒,幾兄弟一直吃不飽飯,道憐從小就:()東晉北府一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