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既少,睡也不安,梁忠看在眼裡,直愁得四喜丸子臉縮水成了素炸丸子臉。

見穆子石走近,梁忠忙上前攔住,道:“皇上心煩,說了今日誰都不見,穆公子還是先回罷。”

穆子石緊緊攥著碧落的手指,道:“勞煩公公跟皇上說,太子殿下是被人所害。”

梁忠嚇了一大跳:“啊啊……公子說什麼?”

穆子石厲聲道:“太子殿下被人毒殺!我要見皇上!”

齊謹端坐在案几後,面容因為瘦削更顯凌厲逼人的氣勢:“說罷……若有一字虛言,杖斃。”

穆子石毫不猶豫:“陶貴妃謀害太子殿下,令麟德宮宮女春雨交予東宮宮女畫香一銀盒毒藥,落入太子湯藥中。”

說著一指碧落:“她倆密謀時,都被碧落看入眼底。懇請皇上即刻宣貴妃、春雨和畫香,子石願與她們當面對質,皇上,太子殿下冤魂不遠,您是他的父親,也是天下之主,請還太子殿下一個公道!”

碧落不禁心下愕然,原本只是猜測懷疑之事,卻不知為何穆子石說得如此肯定,更直言將陶貴妃點出指為主謀?

穆子石卻是深知陶家勢強門生故吏遍天下,若不言辭鑿鑿一口咬定,皇帝都未必能硬起手腕親審貴妃,因此此事必須快刀立斬,否則拖得越久,陶家越有施展騰挪之機,也就越有利於麟德宮。

齊謹轉眼看向碧落:“你親眼所見?”

碧落跪伏於地,顫聲道:“是,奴婢見到春雨親手交給畫香一隻扁銀盒,那隻盒子兩寸見方,通體鏤花,盒面鑲珠。”

碧落雖不曾提及任何隱秘,但把那隻盒子說得如在眼前纖毫入微,這就遠比其他任何話都更為可信,齊謹忍不住以掌擊案,眼角劇烈跳動著:“梁忠!”

“先去麟德宮,傳陶氏、春雨!去東宮,傳畫香!”

“傳百名龍朔衛集於治平宮,待畫香離開東宮,令人搜她的居所!再傳內廷刑獄司管事、執事!”

“請皇后也過來!”

穆子石一聽陶氏而非陶貴妃,再聽得傳龍朔衛及刑獄司,知齊謹已動了真怒下了決斷,這才心中稍定。

需知生為帝王,絕非意味著可以為所欲為,反倒是要更多的權衡審慎,不為一己情緒所擾,莫說太子死於陶貴妃之手尚且只是猜測,便是鐵板釘釘的灌毒藥於眼前,齊謹為朝堂穩定,都未必能立即懲處麟德宮。

但齊予沛卻是齊謹唯一不可觸碰的逆鱗,只要涉及齊予沛,他便只是一個喪失愛子的父親,而非一個能忍能等不動如山的帝王。

齊謹不停踱步,隔了片刻,似有不忍,卻終是又下令道:“再傳刑獄司最富經驗的仵作,開啟太子梓宮……驗屍。”

眾人來得極快,一一見禮,齊謹卻不叫起身,連貴妃陶氏都跪著,直到皇后洛氏進殿,齊謹方開口道:“皇后坐。”

洛氏一身素服,斟酌道:“皇上傳臣妾,所為何事?”

齊謹淡淡道:“予沛這一去,你我只顧著傷心,卻不知此中別有內情。”

起身走到陶氏身邊,驟然出語如刀:“陶氏,你為何要毒殺太子?”

陶氏一進治平宮就隱覺不安,乍聞此言更是大驚失色:“臣妾沒有!太子雖非臣妾所出,但臣妾對太子一直愛護有加,怎會犯下這等大罪?”

齊謹皺眉打量著她:“貴妃不愧出自陶家,事到如今尚能巧言抵賴。”

陶氏霍然抬頭,情急之下不失端莊之態:“皇上,到底是誰誣陷臣妾?若無真憑實據,臣妾不受這等冤屈!”

齊謹點了點頭:“朕自會給你真憑實據……穆子石,你說。”

穆子石口齒伶俐,雖心緒激盪,一字一句說出,仍是清楚分明詞鋒銳利,每到細節處,更當面讓碧落詳述一遍,一時說完,不光春雨畫香抖得篩糠一樣,就連陶貴妃亦是色變,眼中略顯慌亂,道:“此事臣妾著實不知,我麟德宮中亦無毒藥,春雨即便與那畫香曾有私遞之物,也定然不會用以加害太子。”

春雨哭道:“奴婢雖在半月前與畫香說了會兒話,卻根本就沒見過什麼銀盒!是碧落冤枉奴婢!皇上娘娘要為奴婢做主啊!”

畫香也哭:“前陣子奴婢只是跟春雨說,奴婢腳上長了些癬,春雨給了奴婢一小包治癬的胡蔓粉而已……並不敢毒害太子殿下!”

陶氏聽她倆說得破綻頻頻,一個說只是說了會兒話,一個卻說收了一小包藥粉,心不禁往下一沉,感覺似有不對,忙道:“皇上聖心燭照,你們只需說實話,不必有任何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