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但那少女依然一臉倔強不肯動步,那男子起身拉起她道:“娷娷,她說的沒錯,我們走。”
我們帶來的家將和李家的人打成一團,三哥臉上已經掛了彩,猶自逮著李程猛打,那李程鼻青臉腫,想躲沒處躲。雲意嘖嘖道:“想不到裴三爺除了詩詞歌賦,還會點實在的東西。”說罷又揚聲道:“三爺快走!”
三哥看見我們幾個沿街邊疾跑,抽個冷子撇下李程跟了來。那李程還想追,卻被沈家的保鏢攔住,又陷入混戰。我邊跑邊回頭看,那群官兵已經到了寺廟門前,李程和我們的人爭相說個不停。
轉過街角,我們跑進一條偏僻的小巷。一會兒工夫便聽見大批呼喝伴腳步聲接踵而至,旋即又快速遠去,追擊我們的官兵大約是朝前面去了。我們又躲了半天,四周一片寂靜,間或有百姓悠閒的路過。
第十六章 驚變(一)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辰,確定再無追兵,我們幾人靠在牆上都長舒一口氣。看著彼此凌亂的衣裙和鬢髮,都禁不住發笑。
我一邊忍笑一邊替那名為娷娷的少女挽起後腦垂落的髮絲,她轉身握住我的手輕聲道:“多謝姐姐解圍,請問姐姐大名,娷娷日後必當相報。”我忙搖頭:“拔刀相助乃人之本分,何須言謝?”那黃衣男子緩緩道:“這位公子與我們素不相識卻仁義無雙,兩位姑娘路見不平不讓鬚眉。只是為我們兄妹二人開罪了京兆尹,難道不怕日後留下禍患?”
雲意笑道:“公子無須替我們擔心,倒是李家未必能全身而退。”黃衣男子看定雲意道:“哦?在下願聞其詳。”雲意踱步到三哥身畔,頗有些心疼的凝視他臉上的傷道:“這位公子家世顯赫,他母親將他視若珍寶,今朝回去見著臉上掛彩,必定要詢問到底。若是追究起來,只怕京兆尹也要讓她三分。”
娷娷好奇道:“公子若不介意,可否告知名姓?”三哥本想回她,抬頭見雲意正似笑非笑注視著他,便噤聲不語,想是怕雲意誤會。我見狀開口道:“我家姓裴,這位姑娘姓沈。”黃衣男子舉止高貴,沉吟一陣問道:“姑娘與河西薛家是否相識?”我見瞞不過,笑道:“小女子嬸孃正是姓薛。”
黃衣男子頷首,又看了雲意幾眼問道:“恕我眼拙,這位姑娘姓沈,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雲意朗聲:“我家世代經商,沒人出仕做官。況且也不在西京定居。”黃衣男子做恍然狀笑道:“在下姓蕭。”他只說一句話,想是希望雲意順水推舟接過話柄,雲意卻只嗯了一聲,並不在意,也不追問。
蕭公子略略有些尷尬,我忙解圍道:“蕭公子可是特意來禮佛的?”,他注意力被我轉移,細細打量我了一下說:“正是。我與妹妹本想進香禮佛,不想遇到這等無恥之徒。好在脫身及時,否則定要像裴姑娘所說,即使無恙,也難免一番折辱了。”
娷娷扯住他衣襟說:“哥哥,不要提那等刁奴,說起來就心中有氣。事情也辦不成了,咱們回去吧。”她言辭舉止嬌憨無比,三哥看的出神,我見他傻狀便狠狠的擰了他一把,他哎呀出聲,大家都笑了。今早這一番爭鬥,弄的我們也興致全無。拜別蕭公子兩人之後,三哥自去找醫館包紮,雲意送我回府。
回去不久,初蕊笑嘻嘻的捧著幾幅字條進來。錦心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念書寫字了?樂成這樣。”初蕊拿起那字條來說:“小姐看這些字寫的可好?雙成學了幾天,說是字醜不給我看,我趁機偷了幾幅來。”我拿過那字條來,上面歪歪扭扭寫滿了字,雖然筆跡拙劣,卻清晰可辨一個“媜”字!
我忙一把揉了那些紙張捏在手裡,雲意疑惑道:“妹妹,有什麼不妥嗎?”我微微定神勉強笑道:“哪有什麼不妥。”她哪裡肯信,劈手便把那些紙搶了去展開,眼波流轉笑道:“這就是你不對了,這麼好的字怎麼不讓裴媜看看?”初蕊聽著笑嘻嘻道:“沈小姐怎麼知道的,雙成的字就是跟我們五小姐學的。”
雲意摺好字條,慢慢撫平褶皺,我見她不防一把搶過丟進香爐裡蓋上:“小廝們的字有什麼好看的,姐姐也是愛說笑。”雲意只是笑,我怕她說出什麼讓丫頭們聽見,便拉了她到院子裡閒逛。
活該是冤家路窄,走到一處拱橋,便遇到了媜兒。她悵然的側坐在橋墩上,合歡垂手佇立一邊。媜兒看見我倆便扭頭一邊,雲意冷笑著推開我的手道:“看看,這就是你護著的人,見了你連問好也不會。”媜兒耳尖,冷冷一笑道:“沈雲意,你不好好販你的九國駱駝,又回來做什麼?三天兩頭往這裡跑,也不知道看上了誰?”
我攔不住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