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答應母妃的”

“她沒讓你答應什麼！”姬無荀怒喝道，“你只要答應我，什麼都不要做！”

無芮柔弱地一笑，眼中卻依舊透著那股冷意，“哥哥怎麼脾氣還是這麼暴躁？我若是真的想要做什麼，你也是阻止不了的！”

“那我寧願再抹消一次的你的記憶！”

無芮苦澀地搖頭道：“罷了罷了，哥哥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突然多了十五年的記憶，實在是有些不好過。而且那個是我的弟弟吧？不快些救他沒關係嗎？”

無芮指著已經昏迷過去的賢呈，卻已然沒有了往日那種視之如命的關愛。

姬無荀嘆息一聲，對於如此冷淡的無芮，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他只得先帶著無芮和賢呈回了郡夕王府，其他人則快馬加鞭地往回趕。

大夫給賢呈處理了一下傷口，雖然很嚴重，但也不至於沒了性命。就是右手臂和肩膀傷的厲害，大夫話語間透露的意思是右臂已經廢了。

無芮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依靠著床柱，默默地看著賢呈。若是往日裡她得知這樣的訊息，早就淚如雨下了。而現在的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姬無荀深深地望著無芮，“你難道把賢呈的一切都忘記了嗎？”

“還都記得。”無芮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知是多了十七年別的世界的記憶，還是多了十五年我們的過去。”

“那為何不擔心他？”

“有君嬰在，這樣的傷不在話下，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話雖如此，可姬無荀看到自己那個冷漠的妹妹再次出現時，卻是止不住的心疼。

“一切都已經好起來了，我們再也不用像過去一樣違心的爭執。我和母妃的事情，讓你痛苦了那麼久，是我的錯。現而今我什麼都不求，只希望你幸福安康，不要再執著於前事了！母妃不需要你的陪伴，我和淨玄才是最需要你的人”

無芮閉上眼，任由姬無荀再次把她抱進懷裡，沉默了許久，才在他耳邊低喃道：“我殺了她，我應該賠罪的。”

“不許胡說！若真的論罪，也是我和母妃不顧你的哀求，才會鬧得如此地步你若執意要找人陪母妃，那我處理完了這些事情，一死便是！”

“你怎麼捨得下我？”無芮嗔怪地皺起眉頭。

無荀這才苦澀地笑道：“所以你也不要捨下我。哥哥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若不是為了你，我又怎麼忍得了那死亡島上非人的生活？不要讓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不要任性地自以為是地做出傷害自己也傷害我們的行為！”

“我也挺可惡的”無芮冷聲道，“這些年過的太舒心，早已沒了求死的心情。便是如今你和我說，讓我依照諾言給母妃陪葬去，怕是我還要猶豫的。”

“猶豫什麼？不許你求死！”

“哥，你快把我勒死了”無芮拍著無荀的後背，才讓他的雙臂鬆了下來。

“以後不許再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許再說這樣的話。我年紀大了，聽不得你說這種讓我傷心的話！”

無芮輕笑一聲，“哥哥才二十八歲，怎麼就年紀大了？”

“成日裡為你這個小丫頭擔心，我早已未老先衰了。”

無芮安撫地拍了拍無荀的後背，許久才道：“哥，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那麼任性妄為。我知道你對我關愛，我也捨不得離開你。當年是形勢所迫，現在的我卻是捨不得死的。”

姬無荀聽了這話，算總算是鬆了口氣，“你能這麼想就好，如今一切安穩了，你和淨玄的婚事也定了下來，以前過往的一切，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無芮淺笑不語，姬無荀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只讓她陪著賢呈待一會兒，無芮沒有反駁地應下了。

久久地看著賢呈這張熟悉的臉，此刻竟也陌生了起來。過多的記憶讓無芮有些難以適應，一時間竟也不知道這個世界過去的自己，以及另一個世界過去的自己，到底哪個才是自己了。

“嘶”賢呈似是想要翻身，卻是自己痛醒了，睜眼望見無芮就坐在床邊看他，很是欣喜地喊道：“姐！”

無芮微微點了點頭，卻是不苟言笑的，看的賢呈怔住了。他都這副模樣了，若是以前的無芮不哭上幾回，肯定不能安生。

“你還是我姐吧？”————————————————————————————————————————————三更結束，呼喚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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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芮給賢呈掖了掖被子，涼涼地說了句：“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