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下去的時候,門應聲就開了,等他看清楚房間裡的情景,傻眼了:“…………”他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從他這個方向看,只看到自家將軍與未來的將軍夫人擋在桌子後,將軍長手長腳的,只露出腦袋與一雙長腿,夫人則是壓在將軍身上……
巫舟本來揍人還在興頭上,就被打斷了,聽到動靜,抬眼,目露兇光:“看什麼看?沒見過打架啊?”
吳副將腦子發懵,回過神,迅速轉過身去:“屬、屬下什麼都沒有看到!屬下錯了!將軍、夫人你們繼續、繼續……”
揹著身摸到門邊,將門趕緊給關上了,只是關上之前,想了想,還是好心提醒:“將軍、夫人啊,如今還是隆冬,天涼……還是去床上吧,地上……咳,涼!”說罷,迅速關上門,臉紅脖子粗的,只希望沒打攪到夫人與將軍。
巫舟皺眉,打架就打架,還去床上打?
地上怎麼不能打了?
蕭雲閒一對上吳勇那臉色,就明白對方誤會了什麼,尤其是掃了眼少年一條腿跪在地上,一隻手拽著他的衣襟,弓著身抬手揍他的動作,露出一截腰身,有些心猿意馬,直勾勾盯著巫舟俯身時的脖頸,往裡面去看,邊瞧著還邊好心解釋:“他以為咱們妖精打架呢,自然是要去床上才比較打得開……”
巫舟一開始沒聽懂,等低下頭對上某人那下流的目光,再瞧了眼被擋了大半的桌子,腦海裡靈光一閃,氣得也臉紅脖子粗,罵了一聲粗話:這都是一群什麼人啊,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一群流氓。
巫舟舉起拳頭打算繼續掄,可對上蕭雲閒那目光,想到那四個字,怎麼都打不下去,氣得站起身,對著他的腰踢了兩腳,結果還硌腳……
蕭雲閒瞧著少年抱著腳單腿跳著,側過身躺在地上,單手撐著頭側,鳳眸半斂,眼神意味明顯:“可憐了,要不……我幫你揉揉?”
巫舟:“滾蛋。”讓他揉?確定不是佔便宜?
蕭雲閒也不逗他了,囑咐了一番這才出去了,去大堂見左丞相。
他其實只說了三點,他改名還有第四點。
他這次突然回來,消失了五年,對外說的是當年那場受襲之後傷到了腦袋,被一家好心的蕭家夫婦救了,當時忘了自己是誰,就認了蕭家夫婦為義父義母,當了五年的蕭雲閒。
如今他雖然回來了,但習慣了這個名字,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蕭家夫婦無子無女,如今病故,他願意下半生改為姓蕭,為他們供奉盡孝。
他說的半真半假,一時間也無法求證,眾將士是見過他當初突然消失的一幕,自然不信,只會覺得這是天神下凡隨意尋個理由隱瞞身份,既然都是天神了,怎麼還能受尋常身份約束,自然不覺得有什麼。
可他們這麼想,某人卻不怎麼想了,這個人……自然就是酉帝,如今大酉國的皇帝,也是蕭雲閒當年忠心的皇帝。
這也是蕭雲閒故意為之的第四點。誰好好的會突然改名換姓?
酉帝本就多疑,如今一想,就覺得肯定是雲宗洌有了不臣之心,這是在為謀反做準備啊,從雲家族譜給除名了?他下一步要做什麼?肯定就是要謀反啊,就算是謀反失敗了,也不連累雲家是不是?
酉帝氣得不行,可如今三軍依然被對方掌控,他不敢冒然動手,假意答應了蕭雲閒請求賜婚,這邊就派了心腹左丞相來打探詳情。
蕭雲閒三言兩語將左丞相糊弄了過去,就是不提這五年的過往,只說儘快大婚云云。
左丞相將訊息回稟給了酉帝,酉帝心裡咯噔一下:“左丞相,你說……他是不是想在大婚之日謀反?”
左丞相哪裡敢說什麼,皇上多疑,他這些時日瞧著那些老臣下大獄的下大獄告老還鄉的告老還鄉,聞言,也只是模稜兩可道:“這……老臣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如果是以往,他還會勸幾句,可如今只想順著皇上,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只要與皇上想法相悖,對方就會覺得他有異心,這樣的皇上……左丞相垂下眼,早就生出不臣之心,否則,他不知哪一日也走了過往那些老臣的老路。
酉帝越想越覺得這雲宗洌改名絕對有貓膩,婚期定在三個月後,既然如此,他當年能將他弄死一次,就能弄死第二次。
接下來三個月,一切相安無事,因為打了勝仗,論功行賞,只要是在戰場有過軍功的,按照功勞的大小,都封了官職,巫舟在軍營幾個月,後來蕭雲閒回來之後,他被那廝弄到身邊當了親衛,上過好幾次戰場,這次自然論功封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