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燁,你真的不用對我這麼負責,真的。
在我第無數次開小差後,一個黑影罩在了我的上方,我下意識地抬眸看去,那雙漆黑溫柔的眸子含笑望著我。
“萱兒,你說,磬兒剛剛說的對不對。”
什麼什麼?聶明磬剛才說了什麼?我迅速地扭頭向聶明磬看去,聶明磬雙手抱胸,仰頭看著天棚,一點都不打算搭理我。
這個死孩子!我惱怒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擺出一副超級乖寶寶的笑容,朝向聶明燁,“對不起,明燁哥哥,我剛剛沒有聽見。”
他的笑容依舊保持不變,手卻抬了起來,我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他卻只是把手輕柔地放在我的發頂,“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讓你上兵法,對不對?”
我乖乖地點了點頭,沒有勇氣抬頭與他對望。
“是有人拜託我這麼做的,他說,你的志向,並不僅僅只在於燕雀。”他說著,自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舉到我面前。
光看信封上的字型,我就已經瞭然,那跟我寫的字如出一轍的人,除了夜朝夕,還有誰?
心中湧過一些感動。
“兵法,講的並不僅僅是如何行軍打戰,它所包含的思想和方法,甚至足以安邦定國。所以萱兒,若想振翅高飛,這飛的方法先要學會。”聶明燁把信重放入懷中,偏頭看向聶明磬,說道,“磬兒,把你剛才說的再重複一遍。”
“哥!”聶明磬顯然十分不滿,上半身一繃,就想要發作。
“萱兒小你五歲。”他依舊柔柔地說道,眼眸裡的黑卻暗沉下去,帶了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我哥剛剛問我,兩軍交戰,勝負的關鍵取決於什麼,我回答說,勝負的關鍵取決於雙方實力的差距。”聶明磬悶悶地說道。
“萱兒,你怎麼看?”
對於打戰的事情,我是一竅不通,雖然前世活了二十歲,可是打戰是我的盲點,夜朝夕也沒教過,這叫我怎麼答?思忖了半天,我決定採用聶明磬的說法,兩個人一起錯,總比我錯得很突兀好吧?何況聶明磬是聶明燁的弟弟,智商應該不至於差太多。
誰知,聶明燁聽完我的意見,竟輕輕地笑了起來,“萱兒還會有怕答錯的時候麼?運籌帷幄,方可決勝於千里之外,要打勝戰的關鍵,並不在於敵我的實力。”
“偌雙方實力相差過大,怎麼可能會贏!”聶明磬反駁道。
“不,會贏。戰爭中,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都不是僥倖。是計謀,計謀才是關鍵,對不對?”我期待地望向聶明燁,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隨即笑著點了點頭。
聶明磬遠遠地望著我,神情古怪。
我這才想起,這樣的話本不該從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嘴裡說出來,我又把死神老頭的叮嚀扔到天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老孫家的兵法太多人用,棄剽……
花滿蝴蝶香(一)
六歲,我的作息時間表被聶明燁嚴格限定,常常因為第二天的課業太多而溫習到很晚,夏夏被我強制命令去睡覺,而聶明燁總是陪著我,手把手地教導我。
有時實在困得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總能發現他抱著我睡在書房的軟榻上,被子裹住了我,他自己卻什麼都沒有蓋。聶府的下人,尤其是陳伯對此頗有微詞,聶明磬也鬧過很多次,他卻只是一笑置之,而後照做不誤。
我原本每天都寫的家書因為課業的繁重而改為七天一寫,可從孃的回信上看,她很高興我這麼用功,還說少寫點家書不要緊。
七歲,我的書法,詩詞,品德課都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策論,勞作和算術。
教算術的夫子,是整個西地最好的,起初,他死活不願意教我,說一個七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接受這麼難的功課,他教過的最小的孩子是十歲,還說怎麼樣也得等三年之後。可最後,捱不住聶明燁的天天登門拜訪,答應試教看看。這一教不得了,他自己就住在聶府裡面不想走了,直到我把一整年的功課學完,外帶友情附贈了前世會的幾種演算法,他才依依不捨地走了。我上課的時候,聶明燁就坐在我的旁邊,夏夏被他發配到欣然那兒幫忙打理府中的事物,他自己則成了我名副其實的陪讀。
勞作課實在是很古怪,也就是聶明燁領著我,定期去聶府所擁有的農田裡耕作,我跟著農戶,做粗活,學五穀,面板被曬成了小麥色,可是我也切身地體會了農家的辛苦,把聶明燁反覆教導的胸懷蒼生銘記在了心裡面。
起初我並不是很樂意,從小到大沒有幹過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