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自由自在,我好羨慕它們。”陳可怡鬆開雙臂,深深吸了口氣,恬靜的臉上滿是羨慕的神色,在陽光下,猶如三月燦爛的花兒,鮮妍明媚。
“可是它們卻註定了一生都將在這小小的河流裡度過,永遠沒有機會去看看大江的磅礴,沒有機會去見識大海的波瀾壯闊。它們的一生,註定了不能擁有精彩的人生,而它們的子孫也將步上它們的後塵,一年,十年,乃至百年。”段天行幽然長嘆。
正如古人說的,汝非魚,安知魚之樂。自己不是別人,別人不是自己,誰也不知道別人的心裡究竟是什麼想法。感同身受這個詞並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通用的。
但段天行可以肯定,不管河裡的這些鯉魚們是否過的快樂逍遙,它們的一生的確與精彩無緣。
那麼自己呢?自己是否活的快樂逍遙又精彩呢?也許曾經以為逍遙過,輝煌過,精彩過,可是一旦生活裡沒有了平淡,那也就沒有了所謂的精彩,就好像天地間沒有了黑暗,就沒有所謂的光明;沒有了惡,就沒有了善。
“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仔細想想,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但是你也不能總是這麼悲觀,不管是人還是魚,都必然有它完整的一生,只是由於能力的不同而導致每個人的生活不同而已。只要平平安安的活著,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就足夠了。”陳可怡沒想到段天行雖然年紀小,卻說出來的話卻像一個飽經滄桑老者看破紅塵般,心中感覺極為怪異。
“完整的一生,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這是多麼簡單的願望啊,可是對於我來說卻好遙遠好遙遠,遙遠的似乎觸手可及,卻又永遠都無法實現。”段天行自嘲的笑了笑,黯然神傷。
“怎麼會呢?我相信,只要我們努力並且相信,我們就一定會實現自己心中的夢想。天行,記住喔,永遠都要向前看,把每一天都當成生活新的開始,過去的記憶最容易擾亂我們的內心,但是我們雖然不能忘記記憶,但我們可以選擇記憶啊,所以我們要常常往好的一面想,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都過的快樂。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做到的。”陳可怡拉起段天行的手,語氣堅定的鼓勵道。
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嗎?我有這個時間和這個能力嗎?段天行默然不語,空洞的雙眼茫然的望著水中搖曳前進的魚兒。
“一世風塵百世情,幽然入夢不自醒;有花怡情獨脈脈,無雨欣然亦瀟瀟。”段天行突然開口緩緩吟道,雙眼凝視眼前的俏佳麗人,百般滋味萬千思緒悄然爬上心間。
“一世風塵百世情,幽然入夢不自醒;有花怡情獨脈脈,無雨欣然亦瀟瀟。好美的詩,好痴情,好感傷,但也好溫馨。一個人值得另一個人想念的這麼深沉,那就證明他是一個值得想念的人,而如此痴情的想念著另一個人的人,她的愛執著的讓人忍不住難過的想要落淚。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這首詩裡的主人公深沉的思念著心愛的人,我想,我一定會很幸福,因為在我的心裡,會一生都有所-牽掛。”陳可怡站在欄杆邊,雙目眺望遠方,清泠婉轉的聲音低低響起,臉上漾起的略帶著感傷的甜美笑容,好似風輕雲淡的藍天。
怡,對不起。段天行靜靜的聽著陳可怡的娓娓述說,全身泛起一股無力的心酸,堅強的眼眶裡已噙滿滾燙滾燙的熱淚,他彷彿聽見了時光機將歲月一點一點碾碎時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這一刻,段天行的心痛了,痛的深沉,痛的無法自拔。
真的對不起。段天行心中默默唸著,道歉著。偏過頭,不敢再多看陳可怡一眼,生怕被她看見自己從眼眶裡滑落的痛苦的淚水。不是為詩,而是為她的痴情、為她的執著,也許陳可怡終其一生都想不到,她幼時的夢想居然成為了無法逃避的現實。
“怎麼了?這是你自己作的詩麼,我從未聽過。”陳可怡收回目光,安靜的看著段天行。
“是啊,剛剛作的。喜歡嗎?送給你。”段天行悄然隱去臉上的熱淚,轉過頭,四目相視,凝望著她在風中飛舞的裙角和飄逸的秀髮,一種柔情就這樣穿過時空的枷鎖,瀰漫在純真浪漫的孩童世界裡。
“謝謝。”陳可怡驚愕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段天行居然還能現場作詩,還是這麼一首感人肺腑的詩。
“我可以抱一下你嗎?”段天行忽然輕聲問道。
“啊?”陳可怡吃了一驚,臉上一片愕然,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雖然她知道兩個人都還是孩子,抱抱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但不知怎麼的,她有些害怕,而且她的身體和心裡也已經開始發育了。
“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段天行眼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