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歌倒還護著他:“我現在和他是一體的,我去哪裡他去哪裡。”
只不過這個辯白容易讓人產生歧義。
悶騷男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如果袁重歌不打算說,他原本還想問的,可是現在袁重歌這麼一招猝不及防,他倒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
“哦?是嗎?”他臉上的笑意有些冷。
頓了一會兒,他又問道:“你和他……什麼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說。。日更。。。有保障
☆、花心蘿蔔
孟學君聽到這裡,直覺就要不好,短短几天相處下來,袁重歌什麼性子他也摸了個大概:唯恐不亂,花心大蘿蔔,深藏不露。他幾乎都可以預見袁重歌接下來要說什麼——
“他是我家親愛的!”
“表弟。”這個正常的回答是孟學君的,誰料袁重歌一聽見他說這個便扭頭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也不說話,就望著他。
孟學君:“……”
悶騷男眼中起了一抹玩味,追究道:“到底是什麼?”
袁重歌的眼神變得怨念起來,孟學君實在不忍直視,而對面人的笑容又很古怪,讓他一下子覺得尷尬起來。
“我是他……親愛的……表弟。”孟學君如是答道。
袁重歌切牛排的時候故意把盤子和叉子間的聲響弄得極大。
悶騷男也不計較他話裡的真假,意思是要結束這個話題,至於真相如何,他心中自能判斷。他這麼想,不代表袁重歌也是這麼想的。
就在孟學君以為這個話題早就結束而且是肯定結束了的時候,袁重歌突然自說自話地冒出一句:“好吧……我知道你喜歡愛愛的時候我叫你表弟,但是……但是這畢竟是公眾場合啊……不能這麼開放的……”語氣裡竟帶著一絲的扭捏。
悶騷男聞言挑眉,興味盎然。孟學君靜止了,他在默默消化袁重歌方才的話。
孟學君在心裡給袁重歌貼了幾個標籤:妄想症患者,間歇性胡言亂語,自大狂。
他很有禮貌地朝悶騷男微笑,儘量剋制自己的聲音和心底的暴躁:“不好意思,我和這位袁先生其實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他有潛藏的極度嚴重的妄想症,如果語出驚人,還請您不要和他計較。”
悶騷男心底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表面上維持鎮靜,道:“沒事,我習慣了。”
這個潛臺詞意味深長。顯然孟學君無法讀懂,況且他也根本不想懂。
袁重歌正想著自己要不要真的來一發犯病,趁機吃吃豆腐什麼的,心思還在準備階段就被孟學君一記狠戾的眼神扼殺在搖籃裡。
接下來的飯吃得索然無味,悶騷男似乎真的如他所說只是想和袁重歌吃頓飯,其餘的,現在孟學君還看不出來。
告別的時候,袁重歌還在為那件事怨念,悶悶不樂,孟學君只好裝作看不見他。
孟學君抬腳正準備轉身,卻聽身後人問道:“你確定你瞭解他?”
袁重歌已經走出很遠,身影快沒入黑暗。
孟學君很客觀地回答了他:“雖然袁先生因為患病的關係,世界觀可能會不大一樣,不過我想,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這個心理醫生,沒人比我更瞭解他。”
袁重歌的背影已隱隱約約快要看不見,孟學君立馬追上去,也不等悶騷男的回應。
那兩人漸漸消失,漸漸消失,顧遠戈站在飯店門口的臺階上,一動不動,四周靜謐,半晌,傳來他空靈的聲音:“希望你能說服自己。”
一到晚上,街上的人就少了很多。孟學君還記得在那裡的時候,直至半夜街上都還有很多人,黑夜如同白晝,人們早就分不清日夜了。現在想想,或許有黑夜還是挺好的。
至少,可以逃避一些東西,一些人們不願意是真實卻又不得不承認是真實的東西。如同現在,他站在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世界,什麼人都不認識,甚至連自己為何會來這裡都不知。
唯一能夠抓住的,就是面前的這個人。
原本以為,他和這個人會很快分開,他會去調查關於自己和這個世界的事情,而這個人,依然可以活在逍遙裡。可是,在他發現這個人有可能知道一些事情的時候,他便要留下來。
自己似乎更期盼現在這種狀況?孟學君神色一凜,他最近越來越多的直覺了,若是以前,他不信這個。
路不長,卻因為身處黑暗之中,人心在無意中拉長了這段路的長度,感官能度的下降,使得其他更加敏感,對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