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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晚飯的時候——

袁重歌雖未發出聲音,但是孟學君總覺得他在嘆氣,狀似無意道:“你想出去就出去,沒有必要硬憋著。”

袁重歌下巴合不上去,否認道:“我沒有憋著啊。”

孟學君眉毛揚起,面露嘲色:“沒有憋著?沒有憋著你嘆什麼氣。”

袁重歌有些無辜:“我沒有啊。”

結果收到了一聲冷哼,袁重歌愈發覺得無辜,他明明這次……什麼都沒有幹。

孟學君繼續嘲諷:“敢想就要敢做,你還是男人嗎!”

袁重歌:“……這和我是男人有關係?”

孟學君沒有回應他,留給他空間自己思考,袁重歌於是試探地問:“還是……你要我向你證明我的性別?”

“謝謝,不用。”

一字一字,擲地有聲。袁重歌明智地察覺自己不應該繼續說話。

孟學君瞟了他一眼,收拾餐具,扔下一句話:“你要做什麼是你自己的事,不必顧及我,我……不會再懷疑你了。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就此……”別過。

他想了一下午,他不應該干涉袁重歌,也不能禁止他找尋契機回自己的時空。在立場上,他和袁重歌都是一樣的,所以他能體會那種心情。不,不能體會,袁重歌比他經歷得要更多,所以內心的痛苦比他多。袁重歌試圖迴歸自己的時空,卻因為自己的關係而止步不前,他都已經把所知道的告訴自己了,還能怎樣?孟學君心軟了,在看到那個背影的時候,就心軟了。

也許未來的某一天,袁重歌和他相繼消失在這個時空的某個角落,無人知曉,也不會在同一個時空相遇,即使再次被傳送到同一個時空,世界那麼大,也未必就能重逢。

註定孤獨的旅行,註定兩個人要分別,不如早斷早好。他從來都是這麼想的,遠離袁重歌,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潛意識,只是不知,這潛意識是因,還是果。

他聽到身後椅子的響動,知是那人激動地站了起來,卻再沒有任何的動作。

一個人,漸行漸遠,他自己的人生,如同以前一樣,只有一個人。

轉角之後,再不見蹤影。袁重歌的視線只到自己伸出去的手臂,抓不住任何東西,只能顯現自己的徒勞——孟學君再一次拒絕了他。

數數看,他到底拒絕了自己多少次?他慘淡一笑,似乎數不清了,也有可能是自己告白的次數太多了吧?可是,他的初心,從未變過。

“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逃!

此時,四樓——

顧遠戈身上只著一件浴袍,鬆鬆散散的,饒有興味地看著大螢幕裡袁重歌的炙熱眼神,右手一杯酒,悠閒自在。他的管家站在一旁,恭敬有禮。

“少爺,你確定這個人有這種力量嗎?”管家口中的這個人是已經在監視器畫面裡消失的孟學君。

顧遠戈道:“我當然不會看錯。再說了,即使他沒有這種力量,只要有袁重歌,我也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管家波瀾不驚:“嗯,袁先生之前一直不同意和少爺的交易,這次是必須同意了。”

顧遠戈臉上是勢在必得的表情,眼中倒映著半杯的紅酒,聲音似從遠方傳來:“袁重歌這個人也會有弱點,真是天助我也。”

監視器畫面停在了袁重歌最後一個表情,有些決絕,有些深情,有些……無奈。

就算孟學君那麼說了,袁重歌也還是沒有出門,這天外面陰雨綿綿,天空陰沉地怒吼,連窗戶都被震得呼呼作響。

偏偏就有人不怕死,非得站在花園裡經受風吹雨打。

袁重歌坐在窗邊,一動不動地盯著顧遠戈的動靜,或許他一眨眼,顧遠戈就消失了也說不定。

管家替他撐著一把黑傘在一旁,兩個人靜靜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尋常人看不見,袁重歌卻能看到那一層薄薄的屏障護著他們。

電視機裡也傳來播報的聲音:“今日,本市迎來二十年不遇的特大暴雨……”

這分明是天劫。袁重歌不動聲色,看這天氣情況,怕是第一個雷要很厲害了。

顧遠戈得罪過誰,違逆過誰,他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只有硬要違反天常的人才會遭到天劫的懲罰。不過……這些懲罰對顧遠戈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有一句話他沒有騙孟學君,他在這個時空的確待了很久,幾乎是他一來到這個時空的瞬間,就被顧遠戈盯上了。

顧遠戈只是需要一個人來幫他完成他想要的,而自己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