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二人進去好像也渾不在意,只是口中那嘶啞的嗓音悠悠地唱道:“無風亦脈脈,無雨也瀟瀟,容顏如蓮花開落,只聞跫音化烏有……”
歌聲委婉悠揚,其間夾雜著一絲悲傷的情緒,在小屋上空盤旋,久久的徘徊……
這哀傷的歌聲即是思緒的融入,又是感情的傾入,令人聽來不免黯淡憂傷。
傍晚,殷可飛洗完臉,練了幾下吐納,便收到管家婆婆送來的信,說是那中年美婦託她交給他的。此刻心情剛好舒暢,看完信,一股莫名其妙隨之又湧上心頭。
於是,他悄悄然地奔至附近密林,見到了那個中年美婦。原來她是想趁夜靜悄悄的,對他傾訴整個佈局的真相。
殷可飛便唯唯諾諾地聽著,聽著聽者,愈覺得此事甚是蹊蹺。尋思:“原來錢莊居然發生過這種事,當真是家門不幸!”
這位中年美婦並非是薛秋豔的母親,而是她母親的妹妹薛夏,由於姐妹倆長得容貌極其相似,狡猾的錢莊三老為達到目的,扣留住他,強迫她喬裝成薛秋,期間的詭計多端、喪心病狂真是罄竹難書、令人髮指。
殷可飛凝神端詳她那悽楚憔悴的面色,啞然無語,只顧恭聽對方的傾訴,但聽得頗似天方夜談之語,只知家中醜事屢屢幾有,不為一奇,可聽到錢莊三老竟為了一張藏珍圖對自己不利,也就糊塗極了。心念:“難道對方對自己瞭若指掌,或許他們跟鍾叔叔有著瓜葛,一時諸般念頭起伏不定。”
錢莊三老為了貪圖,心懷叵測,壞事做盡,還有什麼事不敢做呢?她激動得不禁淚下,將姐姐怎麼死都說了,說著說著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了。
此刻,狡猾的錢莊三老卻暗暗地埋伏於叢林之中,傾看這齣好戲,直到殷可飛聽得怒髮衝冠之時,薛秋豔忽地徑從叢林內出來,指著二人不識清白,枉自傷害別人,還道及她母親是被鍾靈凡帶到異國他鄉去了,從此她就失去了母愛。
薛夏眼珠子一溜,暗示她別幫壞人說話。殷可飛暗暗出奇,他萬料不到這位薛姑娘竟會是鍾叔叔的女兒,看來她母親死得好慘,鍾叔叔背後一定還埋著許許多多的隱情,何況整樁事情因果甚為蹊蹺,眼下唯一的辦法只有找到鍾叔叔再說,當下也並不多想。
沉吟間,錢莊三老突然在他眼前出現,心口斥責薛夏不明事理,到處虛張聲勢,宣揚家境。
薛中財一看殷可飛,臉色遂即由“陰”轉“晴”,含笑著瞧著他,打量著他全身,還淡淡的告訴他,她女兒患有神經上的怪病,千萬別聽她胡言。
他話頭即轉,說起了鍾靈凡的往事來……殷可飛聽他咬牙切齒的辯論,竟將萬人景仰的俠之大者罵得狗血淋頭,一文不值,還洩露了他與寒冰宮妖女勾結之隱情,乃千萬武林同胞所恥辱,無論他跑到哪裡都要將他千刀萬剮,一代俠客的英名頓時化為烏有。
聽到此處,殷可飛登時心頭火起,恨不得此刻上去給他幾個拳頭。
薛夏聽得激怒心起,情緒一緊張,不由得暈倒了,薛中財假惺惺的命僕人將她帶進屋內歇息,並小心看守著。
殷可飛料知這群人的奸詐狡猾,非但沒有聽信,且童心漸起,立即出口為鍾叔叔訴冤,句句批判他們的惡貫滿盈,乃武林人士所不恭,薛峰聽得氣憤填膺、怒不可遏,直逼他交出藏珍圖。
三人佈置“翻雲十三式”,殷可飛身子斜斜躍起,虛招襲出……
頃刻間,四人已交上幾十招,但他身形卻端凝沒動,雖是虛招,正是誘敵的致命弱點。霍地身子一竄,向四方遊走,執行自如,轉折滑溜,有如神助,正是師伯所授的武當派絕技“神遊四海”。
錢莊三老見殷可飛使出如此神妙的輕功來,氣惱異常,越是鬥得狠了,殷可飛掌法一變,帶著絕世高人的絕學“銀河倒瀉”連環拍出,鬥了一會,卻是鬥了個旗鼓相當,可是三人怎麼也靠不近他身周半尺。
他是想在沒找到鍾叔叔之前絕不想得罪錢莊三老,是以著實有些忍讓,接著又一招“神出鬼沒”拍出,身形一閃,便無蹤跡了。
次晨,幾名家奴心急如焚地趕來,帶頭的小王抱拳說道:“稟告三位老爺,有一男一女闖進了錢莊,逼迫咱們交出一批珠……珠寶,否則將錢莊夷……夷為平地。”他慌張得連說話都在顫抖。
三人假作正經,均知仇家已上門,但不信手下會怕成這樣,提氣奔進大廳。
但見大廳中筆直站著二人,左邊是位容貌平平的綢衫姑娘,比起殷可飛所識的都要遜色些;旁邊是位身材高瘦的長衫青年,筆直高瘦的身子宛如“圓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