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床上的人點了點頭。
“記住那兩巴掌。”柳朝華說完,便關上了房門,房內的暖風吹了出來,帶出了一聲低低的嗯。
柳朝華關門回了自己的房間後才沉著臉看著修戈:“你為什麼故意當著朝陽的面說招魂燈?”
修戈的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顫,它努力眨著如同麋鹿般的眼睛,十分純良道:“我沒有啊!不過是看你們找招魂燈找的著急才告訴你們麼!”
修戈抖抖耳朵靠近半躺在床上的柳朝華,黑黝黝的眼睛眨啊眨的,無辜的反問:“再說我為什麼要當著柳朝陽的面說啊,我還不是看你著急麼?!”
柳朝華淺淡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它一眼,修戈強作鎮定的與她對視,在那種極具穿透力的目光下,不由得感嘆了一聲,對上這樣的目光,若想撒謊,還真是難啊!
感同身受,修戈想起那老狐狸一蒙柳朝華就蒙了這麼些年,內心深處不由得升起了點欽佩之情。暗自嘀咕著,下次一定要跟那騷狐狸討教討教。
柳朝華看了它一眼,直到看的修戈身體僵硬才收回了目光,道了一聲:“那就好。”便轉身躺下淺眠。
修戈噓了一下,稍微鬆了口氣,抖了抖身子甩掉渾身的冷汗。剛剛可緊張死它了。再這麼來幾次,恐怕功德還沒修滿了,它就因為心臟的問題直接去跟閻王下棋了。
內心惶惶,修戈瞄了一眼閉著眼睛養神的柳朝華,慢慢的踱步到柳朝華的床頭,靠著床在地上躺了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修戈的耳朵動了動,它睜開了黑黝黝的眸子,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然後看柳朝華睡了,便閉著眼睛假寐,耳朵豎起捕捉著隔壁的動靜。
柳朝陽挪著身子艱難的下了床,她每走一小步,身上的傷口就撕裂般的疼痛,喘息稍微大一點,受了傷的內臟便針扎般的疼。
不過走了不到一米,她就臉色蒼白,滿腦冷汗。若是按照往常的性子,她肯定堅持不下來。
難怪,朝華就是料定了自己連下床都難,所以才放心的讓自己呆在這裡吧。
可是,可是,柳朝陽笑了一下,乾澀的嘴唇又開了幾道細細的口子。
她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向桌子,她的包袱就放在那裡。
柳朝陽雙手撐著桌子,佈滿繭子的手指開啟了包袱,從裡面翻找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然後緩緩的笑了。
朝華······你沒有想到,我偷了爹爹的這藥吧。
不復白皙的手指慢慢的撫摸著黑色的瓶身,從瓶底緩緩的摸到瓶口,然後毅然的拔掉了塞子,將裡面黑色的藥丸倒入了手心。
柳朝陽輕輕的撥弄著手心裡的三顆黑色藥丸淺淺的笑了:“師兄·······”
049 妖尊破印了
柳朝華四年入定剛剛進階,身體還比較虛弱,元神也需要穩定,所以這一覺便睡的比較沉。一覺醒來便已經到了第二天早晨。柳朝華起床,拿藥準備到客棧的後堂煎藥,路過柳朝陽房間的時候,想了想,還是進去看一眼比較放心。便輕輕的踢了一腳修戈,示意它在柳朝陽的房門前停下來。
修戈黑黝黝的眼裡閃過一絲歡喜,乖乖的停下了蹄子。柳朝華一手拿藥一手推門,吱嘎一聲,呼嘯的風將房裡的窗戶吹的嘎嘎作響,柳朝華的心猛的一提,一絲不妙的感覺冉冉蔓延。她猛的將門推開到最大,入眼便是空落落的屋子,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昨天滿屋濃郁的藥香被開著窗子吹了一夜,更是飄渺的只剩下若有若有的幽香。
手中的草藥被猛的捏碎,草藥上的尖刺狠狠的刺入了柳朝華的手心,猩紅的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了下來。這一刻,她的臉色冷的嚇人。修戈悄悄的瞄了一眼她,不敢說話,瞅了瞅桌上被藥碗壓著的字條,自覺的邁著蹄子走了過去。
柳朝華拿起了桌上的字條,淡黃的紙上是柳朝陽生疏的字跡,
朝華,我先回天源宗了,沒去西荒。別擔心,我只是想快點看見師兄。
柳朝華帶著血跡的手將字條用力的捏成了一團,內心的怒火已經燒灼到幾乎不可抑制:“柳朝陽,你當我是傻子?!”
修戈小心翼翼的抬頭看陰沉著臉的柳朝華:“柳朝陽,應該是去西荒了吧。”
陰沉沉的目光挪了下來,修戈一抖,它看見了柳朝華衝它微微一笑,寒意從尾巴尖尖漫上了頭皮頂,它有些艱難的露出一抹笑容,柳朝華隨手扯了下床單到修戈的鼻前:“一個時辰。”
修戈心中咯噔了一下,猛然想起昨天它偷偷的告訴了柳朝陽,若不想讓柳朝華找到,